01
老吕亲家家的大门低矮,是一栋石棉瓦盖的小房子,共3间,一间留做大门,一间做电视房,一间做卫生间,每间不超过6个平方。门对面顺墙头搭了一排石棉瓦,右边是正房和厨房,房子砖木结构,上层没有装修修,三阁相连中间没有隔墙。老吕家拿去的东西全摆放在主人家事先准备的4张卓子上,在着的人及进来的人一眼就看到了男方家的诚意;或者说大至就能猜到男方家的富裕程度。
老砖刚坐下手机就响了,是扬总打的:“砖师,我还以为你们没有去,还以为老吕又吹牛了。”老砖接过话头:“来呢,7点多钟他就打电话来了。”扬总又把话接了过去:“我来公司时看到他家的那两辆车还在公司就以为你们没有去,刚才老吕打电话来问他买的东西在不在车上,才确定你们去了,你给有帮他借得车?”老砖答到:“借得昵,他家的车又没开来。”“你怎么那憨还把他借车,他家车人的摆家里,给有加你油?”“没有,他没问。”老砖回答。“哈哈哈,”扬总笑了起来:“他才狡猾,真是无语了。”
02
老吕在放礼物的桌子旁和来帮忙做客的人聊天,时不时的介绍着,很是得意,他感觉面子得到了满足。但他不知怎么的;忽然脸色沉了下来,仿佛实然遇到了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他来到老砖旁边坐下对老砖说:“少支书和蒋主任没有来,我家亲家怕是没有请他俩,村支书、村主任都不来面子放哪?寨子人笑呢。”“你请他们下,他们会来的,你经常送农药来和他们熟,还可以就着催下欠着的农药款。”老砖说。
“你打电话,你多熟他俩些,你就说约他俩来喝点酒。”老吕对老砖说。
“你说么球,你两亲家请客,你让我打,他俩怎么可能来,主人家打,这样才有诚意。”老砖在教他。于是老吕转出去大门外打电话去了。
只过了十多分钟,少主任和蒋支书双双驾到,由于两个都挺着硕大的啤酒肚而显得与众不同,再加上他们的穿着打扮,与在场的所有人比较起来就应该说是卓尔不群了。
老砖见他俩进来也迎了上去,与他俩打招呼握手的人很多,他也准备和他俩握个手寒喧一下,但在他前面握手的人多,有一个握着少主任的手就不放,阿谀的夸奖他几年来一直没变,还是那样年轻。等他们都坐下后老砖才上前和他俩打了招呼。
少主任穿一件黑色的衬衫,衬衫的下部塞进裤子里,加上衣服小了点,他肚子显得更大了。“砖师,今天怕是要整上几口酒呢!”少主任搂着他的肩膀,头向上仰起说。“当然要整几囗,老吕的酒难得吃呢。”老砖回应着。“蒋支书怎么说?你要发话我们才敢喝呢!”老砖半认真半开玩笑地说。蒋支书40来岁,头发向后倒梳上去,整整齐齐,他十分注重发型,白衬衫蓝裤是标配,品质非常好。少主任小他4岁,但看上去也差不多一个年纪,原因是蒋支书比少主任白净一些。
雨淅淅沥沥的下着。来做客的人要不在正房的走廊上玩朴克,要么就在沿墙的石棉瓦下吹牛,人很多放不下桌子。蒋支书观察了一下说:“那我们就去楼上玩下,楼上怎么一个人也没有?老砖也抬头看去,楼上真没人。老吕笑笑说:“没楼梯,亲家说等这事过后又装上,从厨房那转上来,把山墙开洞开个门。”“少主任说:“你家亲家整些么?当时就安上不是更省事?楼上也上不去,老吕去哪里玩?“楼上玩呀,搭个梯子就上去了,我去搬梯子。”老吕是那种雷厉风行的人,他历来说干就干,从不拖踏。这倒是他的一个非常好的优点。在这一点上老砖和他相反,他无论做什么事都会思前想后,患得患失,最后反而办不好或办不成事。
03
搭好梯子后老吕先爬了上去,随后是少主任和蒋支书。梯子旁有个年轻人扶着梯子,他热情地向主任、支书问好,态度十分谦卑,个老砖示意他先上去。“你先上,老叔,我还要拿酒水呢。”年轻人说。
楼上什么也没有。少主任又走回到梯子旁蹲下轻声喊到:“小马你把桌子板凳递上来,酒水扑克也递上来。”
于是那个叫小马的又叫来个伴把桌子高高举起,老砖和少主任在楼上接,然后是板凳、酒水依次的拿了上来。叫小马的那位和另一个还不知道性名的人也跟了上来。他们6个围坐在桌子旁,准备喝酒了。老砖下意识的看了楼下的人一眼,感到他们并不觉得此举有什么怪异之处。也没有人嚷着要上来,仿佛那就是他们的地盘。
蒋支书把小马和另一个年轻人介绍给老吕老砖,同时也把他俩介绍给对方。那性马的是今年才招来的文书。人长得精干,笑脸一直挂在脸上,很阳光,很勤快,看得出来很受两位领导的赏识。另一位性赵,是村上的医生,也是一年轻人,令老砖想不到的是这么年轻就当医生了,给人一种不踏实的感觉。支书介绍完后,拿了两个小杯子斟满酒道:“小马,敬给两个老叔杯酒嘛,你们是第一次认识。”小马接过杯子,站起身来,双手递给老砖,自己也拿起了一杯说道:“来,老叔,第一次认识多关照,样样好。”碰杯后两人一饮而尽。
马文书敬完后赵医生接着敬,然后是老吕老砖回敬,支书、主任只敬给老吕和老砖。几轮下来,气氛活跃了起来。老砖想起前几天扬总交待的事情,趁着酒意他对坐在身边的少主任说:“主任,扬总让我问下欠着的药款什么时候能打过来,这几天她也是钱紧张,要还笔贷款。”少主任点着头,把老砖搂过来,在老砖的耳朵根上说:“药刚发完,钱还不到回收的时候,但我和支书汇报过了,后天从其他款项打过来一半,你回去跟扬总说一下,单子从新开,价格在现在的基础上再上调百分之二十左右,她懂的。”老砖点着头:“好的。”老砖暗自思忖:再上调百分之二十,那就多出来6万多块钱前了,前次付款时已把百分之十五的回扣以现金的形式返给了他们,现在再上调百分之二十是不是过分了些,管它的,公司又没损失,只是烟农的成本又增加了些。
“吃饭了,趁雨晴,远亲远客先吃,寨邻寨舍在后。”老砖头昏眼花,醉意袭来。不能再喝了,他想。当听到有人喊吃饭时他掩不住高兴的对在坐的人说:“吃饭了,我们下去吃饭吧!”就在这吃了,下面人多,我们边吃菜边再喝上点,酒闸刚打开。”支书说。“小马小赵你俩去办下,找个篮子找根绳子吊上来,也不麻烦。”主任作出了安排。不一会儿他俩就把饭菜吊上来了,老吕趁着去吊饭菜时悄悄溜了,也没有告别一声,但谁也没提起,大家心里明白他也算是半个主人,去帮帮忙认识认识女方家的正亲正戚才是他的正事。
后来又吃了多少酒说了些什么做了些什么老砖记不起。他正好睡时感到有人拍了几下他的脸,他睁开双眼,定眼看着老吕,好一会他才明白老方示意他准备动身走人了,他站起后看了下才知道原来自己睡在地铺上,少主任和蒋支书还没醒,打着呼噜。他俩蹑手蹑脚的下了楼,马文书和赵医生坐在走廊的一条凳子上吹牛,脸色通红,见老砖他俩下来立马站起来打了招呼,如果不从他俩通红的脸颊和呼出的酒气来看,你看不出来他俩喝过酒。因为他俩说话时都还字正腔圆,得体大方。
就要走了,老砖用眼晴巡视着周围。雾如游丝般包围着这个简陋但却透着浓浓温情的农家小院,房外的核桃树象护卫一样默默的守护着这家人,象长了手脚一样从墙外爬进来的火龙果的花蕊巳含包待放,如果不是连续几天的阴雨它们早绽放了。
在老吕的催促下,在他亲家及亲戚们的相送下,我们启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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