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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章:《醉卧沙场》第五章 风雷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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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乡们,大家搬石头,把洞口封严封死,不许让一个鬼子逃出来。”
“好,你们俩位将军放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们了。”
二愣子的弟弟管大个子他们俩叫将军,他这一开头,乡亲们也都这样叫,逗得他俩相视而笑。
井村铁男一听大个子下令把山洞封死,他一边磕头一边号啕大哭。
“二位大爷请饶命,不,二位祖宗请饶命!我向你们保证,我和我的士兵再不干坏事了,再也不杀中国人了,两位活祖宗,你们放了我的士兵吧。只要放了他们,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
“早知现在,何必当初,跟我俩走,到那边去!”
站在这个老鬼子身后的那一位,一伸手将井村铁男拎了起来,而且像拎小鸡样一点没费力气。这一手,把忙着搬石头堵洞门的乡亲们看呆了,都竖起大拇指齐声喊,“好神力!”
乡亲们一边用石头堵洞门,一边冲着里边骂。
“小鬼子,妈拉个巴子的,王八羔子操的,看你们往后还欺负我们中国人不?看你们还干坏事不?”
“这“风雷洞”就是给小鬼子预备的,那两位将军,肯定是玉皇大帝派来的神仙,不然的话怎么能从鬼子手里救出那些姐妹和王老先生,怎么能把这一百多鬼子制的服服帖帖,老老实实?”
“以前我没少挨鬼子的打骂,真不知道,这帮兔崽子也有今天!”
“鳖犊子操的小日本,你们杀了我哥哥,我今天要给他报仇!让你们这些杀人的魔鬼永远也不能出来,你们去死吧!”
乡亲们对日本鬼子是恨极了,搬一块石头骂一句,搬到完骂到完。特别是二愣子的弟弟连哭带骂,声音最高,在山谷中久久回荡。
不到一袋烟的功夫,“风雷洞”口被大石头堵得严严实实,里面的鬼子想出来是不可能了,如果没有别的洞口可逃,那只有死路一条。
“大家赶紧回家收拾东西,天黑以前必须离开这里,以免鬼子前来报复。你们有亲投亲,有友投友,要记住,这里是千万不能呆了,走得越远越好。”
大个子对老乡们做最后的安排。他知道,人们一旦要离开故土,那种依恋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
二愣子的弟弟来到大个子跟前,双膝跪下。
“将军,我没亲没故,大哥被鬼子杀死了,就剩下我自己,我只有跟着你们俩了,打鬼子我不怕死,什么苦我都能吃,你就收下我吧。”
“那不行!我们俩行无常所,吃无正食,常和鬼子真枪真刀的干,那份苦你受不了。这样吧,你先跟王老先生走,等形势好转了,我再派人找你。”
大个子说完转身要走,可是双腿被二愣子的弟弟给抱住了。
“你们不收下我,我就在这跪着,天黑我也不起来。我认可让鬼子杀了,我认可让狼吃了!呜,呜,呜……”
“不许哭,男子汉大丈夫,没出息!情况紧急,赶快跟王老先生走,不走就来不及了!我这里有点钱你拿去吧,到时候我会找你的。”
大个子说完,掏出一大把钱塞在二愣子弟弟的手里,照他的小脑袋拍了一下,转身走了。
王老先生当过前清的知县,他知道现场的重要性。他让乡亲们把鬼子的衣服和剩下的各种物资掩埋起来,不留下一点痕迹。然后互道珍重,一步三回头的各奔他乡去了。
在离“风雷洞”不远的一个山坳里,大个子和他的同伙对日本关东军大佐井村铁男进行着审问。
“井村,你要明白你现在的处境,逃跑和等待救援都是不可能的,你可以不说话,但你会得到更加惨烈的痛苦。”
“我明白,中佐阁下,你问吧,我知道的全说。不过,我还是有个小小的要求,问完了请你二位高抬贵手,放我一条生路可以吗?”
大个子对同伙一笑,顺手从井村身上背的文件盒里掏出了纸和笔。
“井村大佐已经承认你这个中佐了,还是由你来审问吧,我来记录。”
“那好吧,井村铁男,现在我就要以“中佐”的身份来审你这个大佐了,我希望你能很好的合作。不要和我绕圈子玩花活,懂吗?”
“懂,我一定合作,一定。”
井村看了“中佐”一眼,又看看他手里把玩的匕首,说话声音有些颤抖。
“我问你,前些天你们抓住两个长得一样的年轻姑娘是吗?现在把她们关到哪了?说!”
“是抓住两个姑娘,可这不是我们干的,是宪兵队干的。听说那两个姑娘是从苏联过来的,身上带有一份名单。”
“现在押在哪里?”
“宪兵队看守所。听说还有一把古代的宝剑,被宪兵队长拿回家里挂在墙上了。”
“两位姑娘被抓是谁告的密?”
“不知道,听说过境时就被我们的人盯上了,到勃利才动的手。”
“那今天你们在这抓这些妇女,说她们反满抗日是谁告的密?”
“胡子头刘老五。”
“你们怎么和刘老五扯上了?”
“他领着五十多个胡子截我们的军火,被我们给抓住了,他怕被枪毙,就供出这些妇女的名单,说她们是反满抗日的家属。正好天皇要派一个由十六名将军组成的战地督导团到满洲视察,准备对苏作战。上边指示我要找一些年轻漂亮的女人来陪战地督导团的将军们而不许用妓女,所以我将计就计,准备把这些女人带走去给督导团做慰安妇。”
“你们的战地督导团什么时候到?”
“还有十天。”
“到什么地方?”
“新京,牡丹江、勃利,还有我就不知道了。”
“最近你们还有什么行动?”
为了配合德军占领苏联,大本营指示我们作好对苏作战的准备。还有要严密监视和抓捕反满抗日分子,确保战地视察团的安全。”
“勃利宪兵队长叫什么名字?”
“叫宁冈,他妻子叫英子,还有一个四岁的儿子叫一郎。”
“他们住在那?”
“宪兵队后院靠西边的房子就是,门前有两棵小松树。”
“你还知道什么秘密?想一想。”
“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对你们重要不重要?”
“什么事,你说吧。”、
前几天抓获了一个国民党军统潜伏组组长,叫杨震山。从他的身上搜出了潜伏人员名单和准备实施的破坏计划,据他本人交代,他还了解共产党在满洲的一个领导组织,近几天我们准备抓捕。
“这个姓杨的现在什么地方?”
“他投降以后给他个官,去哈尔滨警察厅当特务队长去了。听说他干的不错,抓了不少他以前的同伙,还有几个共产党的大官。”
“宪兵队抓的从苏联过来的那两个姑娘招了吗?”
“没有,也没对她俩动刑,不知是为什么?”
“还有别的吗?”
中佐看着这个老鬼子,又沉声问了一句。
“井村,你再想想,还有别的吗?也许你一个有价值的回答,能换回你生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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