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吐温说,有皱纹的地方只说明微笑在那呆过。
尽管很多时候,你因部分的生活哭泣,君不见,全部的人生都让人潸然泪下。
然而,无论外婆过去经历过多少家庭的变故,历经多少磨难,她从来都是用那句“一切随风”的阔达来回应。
每每看到她坐在客厅看电视露出满足的笑脸时,我就有种特别温暖的感觉,人如果看到人类整体的福祉,不自我放大,那么也能收获那份平和和感动。
桃李不言下自成蹊。外婆有许多好习惯,但她都是默默地做,从来不去说人家,她谦卑得就像杨柳一般,静默又似田地一样,让你不知不觉中受影响。
比如,当她从冲凉房沐浴完出来,你会发现里边不仅净而且干,好像不曾用过似的。我在小客厅用电脑,因前边有人开了饭厅的灯没关,她怕浪费电,她会忙不迭地过来关灯,而往往十多个开关,她总错把我的灯关了,所以我才留意到她节俭的习惯。
有一回,外婆和妈妈去市场买菜,妈妈很擅长挑选,要既嫩且实惠、安全的青菜才可以买。当她在拨弄着小摊贩的菜力争选出最好的时,外婆制止道:“你这样选,让人家剩下的不够好的卖给谁,不要挑!”
外婆一直都是这样,买东西不问价格,我问她鸡蛋一斤多少钱,她从来不知道,她的心里从来没有计较。
人家送她一袋橘子,她一定回人家一袋水果外加自己做的一袋粄,她不喜欢占便宜,为人厚道,她的收入来源除了晚辈孝敬的,还有她引以为傲:一手一脚耕作来的部分。
因为时代原因,她从没读过一年书,但却比很多读书很多的人都要讲道理,人们常说吃亏是福,这在外婆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外婆其实是天性使然一点都不知道,当我翻过佛学的禅理故事,道家的道德经,所谓上善若水,大抵指的是水善利万物而不争,一点一滴去奉行的人,她的行动轨迹便是一本好书。
妈妈常说,她小时候家中农活很多,外公常年出外地谋生,分下来的田地都靠外婆和妈妈担着。然而无论再忙,再累,外婆都必定坚持黎明即起,干完农活后,洒扫庭除,要内外整洁,只要立下目标,她便一定要完成了才肯停,她是那种慢工出细活的人,你看她好像很慢的样子,待到收获的季节,才发现,她的成果那样的惊人,果实总以千斤来计算!
青梅树,陪伴外婆近50年,浇灌、除草、采摘,年年如此,因为青梅很酸,除非有人大量收购再深加工,一般情况下并不会被散卖,每年收购价相差无几并不理想,最好的时候每斤也就2元左右,许多人已经扔下田地荒于打理,但外婆还是很坚持,她已然与梅树有着深深的感情。
青梅采拾后,外婆不舍得都卖了,而是留了许多自己腌制,然后送人。筛选、搓洗、沥水、浸泡、晾晒、加糖等多道工序需要反复进行,她却乐此不疲。每一罐送给亲朋戚友的梅子里,都其实融入了她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心血。
外婆,就是这样一个有着勤谨、善良的人,我爱我的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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