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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尘时空神》第一卷 第四章 无尽沙漠

《凡尘时空神》第一卷 第四章 无尽沙漠

作者: 东旭鹰 | 来源:发表于2023-09-26 08:30 被阅读0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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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支押送囚犯的西方人队伍继续向前走去,常渊和芳羽紧随其中,但究竟哪里才是离开沙漠的出口,却无人知道。

卡宾枪已经被常渊修好的理尔道,顽固地坚持着指南针指引的方向,但常渊和芳羽心知肚明,那东西早已失效。

至于为什么这支小队伍会被困在这里,常渊与芳羽私下有过讨论。黑暗者侵占不合作领域的惯用手法,就是将领域中时空师的化身困住,削弱其精神力,根据其领域的规则将其心态彻底或拖垮或黑化,甚至直接消灭。届时,领域的主导权自然从时空师转移到黑暗者手中。

如此推断的话,这支押解囚犯的队伍遭遇“鬼打墙”,恰恰说明时空师的化身就在这里。那么究竟谁才是古怀德的化身,这才是常渊与芳羽急于解开的难题。

他们仔细观察着眼前的六个人。

一个是不甘心被常渊等左右的老警察——理尔道;

一个是具有同情心却又略显好人主义的小狱警——斯达;

一个是时常对理尔道投以仇恨目光且遍体伤痕的魁梧罪犯——霍夫;

一个是畏畏缩缩又不时表现出贪欲的瘦囚犯——斯夫;

一个是时常叫苦连天又不敢得罪警察的胖囚犯——彼鲍;

一个是沉默寡言的青年囚犯——曼。

六个人性格各有不同,芳羽不知该如何分辨。她突然想起,常渊曾经观察了“羽庸”一个月左右,或许他知道哪个人心性最接近“羽庸”。

可惜,常渊只能苦笑告知:“时空师在领域中的化身未必与自身接近,因为时空师打造领域目的不同,他们会有意通过化身实现其初衷。如果我们不了解他的最初意图是什么,就根本无法判断他会将自己融入什么性格的人物中。”

对于常渊和芳羽的身份,本来是这支队伍主导者的理尔道已经再三产生怀疑,因为他询问常渊如何离开这沙漠时,对方却告知由于路上遭遇风沙丢了地图,他们现在也难辨方向。因此,这两位“上面派来的人”除了送来有限的食物和水,对队伍摆脱困境根本毫无帮助。

其实,不仅是理尔道,大部分罪犯也觉得这两个人来得蹊跷,只不过他们根本懒得说破。这几个人已经是任人摆弄的阶下囚,就算来者不善,也只会冲着警察,与他们何干?

说起来,这几个人谁也不是大凶大恶之徒。

黑人霍夫酷爱喝酒,喝醉后在一个酒吧里和另一个酒鬼打起了架,他被对方捅了一刀,愤怒之下在对方头上接连砸碎了五个酒瓶子,让那人彻底断了气。法院最后的判决是过失杀人罪,因此入狱。

白人斯夫则是因为长期没有工作,交不起房租被赶了出来,他饥渴了一天,忍无可忍去偷了一个苹果,当即被发现。摊主对其暴打一顿,斯夫居然一声痛喊都没发出,因为他始终在啃着那个苹果。在当地,由于对私有财产的高度保护,任何盗窃行为都会被处以重刑,所以斯夫就为这一个苹果进入了监狱。

同样是白人的彼鲍本来是一个仓库管理员,这是一份令人羡慕的工作,工作量不大、收入说得过去。只是彼鲍有一个恶习,那就是喜欢抽烟,却又怕被老板发现。

当老板来视察时,彼鲍将烟头随手一扔,却未熄灭,结果跟老板说话时,便发现火苗蹿起。虽然伙计们及时将火扑灭,却还是烧毁了少数物资。老板气恼之下,以渎职罪将其告上法庭,而且执意追究其刑事责任,彼鲍因此入狱。

黑人曼入狱的原因更加简单,他父亲重病急需治疗,便借了一笔高利贷。结果,父亲的病还没治好,财务公司雇来的催债者便不择手段地开始骚扰这对可怜的父子,父亲受不了惊吓,一命呜呼。

曼愤怒之下,办好父亲的后事,便将财务公司告上法庭。可是,根据当地法律,因为催讨债务而产生的一切后果都应该由欠债人承担,何况曼连利息都未能按时偿还.

所以,最后判定有罪的是曼,在变卖曼所有家产后,只还了二十万“图赛”(当地的“元”)的利息,还有五万图赛本金与三十万图赛的利息始终不能偿还,只有追究曼的刑事责任来杀一儆百。

对于这四名犯人,斯达都暗中表示同情,哪怕是那个失手打死醉汉的霍夫。而理尔道却认为他们都是活该。这次在沙漠中遇到“鬼打墙”,理尔道也认为这是上帝在惩罚罪人,却连累到他们两个警察,因此对犯人们更加愤怒,谁敢对他稍稍违逆,便是一顿拳打脚踢。

直至常渊两人出现,理尔道才略有收敛,那倒不是他真被所谓“上面的人”的身份唬住,而是自忖确实打不过常渊才不敢再恣意妄为。毕竟,在当地,对于东方人的“功夫”传说得神乎其神,理尔道也唯恐被那可怕的“魔术”打伤。

不过,无论是警察,还是犯人,如此毫无希望的行走,正将他们的意志慢慢消磨,负面情绪在他们心中缓缓蔓延开来。

当几个人再度来到一处绿洲,看到理尔道留下的记号时,几乎所有人都崩溃了。因为这记号是五天前他们刚发现迷路时留下的,这说明五天内所有的努力都全部白白浪费了。

彼鲍第一个恐惧大嚷起来:“是魔鬼,我们被魔鬼盯上了,我们都死定了,死定了!”

理尔道:(立时怒吼起来)你给我闭嘴,不然我就撕烂了你的嘴,让你知道什么是魔鬼的手段。

霍夫:(再也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疯狂地向理尔道大吼着)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跟我们耍什么威风?你还以为你是警察,我们是囚犯吗?不,在上帝面前也好,在魔鬼面前也罢,你现在跟我们都没有任何区别了。我们都是囚犯,这沙漠就是关押我们的囚笼。如果我们犯人死定了,你也活不了!

理尔道:(立即举枪对准霍夫)你再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就先让你去见上帝或者魔鬼!

霍夫:来啊,你来杀我啊!我们现在就这么走下去,不是比落入地狱还要惨吗?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干脆结束我们卑微的生命吗?无论是上天堂,还是下地狱,都比要待相似这残酷的沙漠中强得多!

斯夫:(不由嘀咕起来)那也不见得啊,至少在这沙漠中我们还活着啊!

霍夫:(更加恼怒)活着?这样子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你这个胆小鬼,如果你想这样活,你就像狗一样地活下去吧,我宁愿去死!

理尔道:好啊,那我就成全你!

眼见理尔道要动手,斯达慌忙制止:“理尔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我们是押送他们的警察,不是刽子手。我们不仅要防止他们逃跑,更要保全他们的生命,这都是我们的责任啊!”

理尔道:哼,责任?没错,是我们的责任。但现在是他自己要找死,又不是我要杀他!我不过是成全他的选择罢了,滚开!

一把将斯达推倒在地,理尔道瞄准霍夫就要开枪。霍夫紧闭双眼等待着自己的命运,其他犯人则吓得慌忙趴在黄沙之上,唯恐理尔道不小心打偏,殃及池鱼。

然而,霍夫迟迟没有等到那声枪响,因为理尔道并未敢扣动扳机。这并不是因为理尔道突然间大发慈悲,而是不知多少根突然出现的羽毛将他包围。

不知为何,理尔道从这些轻飘飘的羽毛中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恐惧,好像只要他敢开枪,羽毛们就会在瞬间让这位老警察千疮百孔。

理尔道很快注意到是芳羽在施展法术,他不由惊愕失声:“巫女?你是巫女?”

芳羽:(冷冷)笨蛋,这叫超能力,不是巫术。我只是希望你能冷静下来,不要以为手里有枪,就可以决定一切,在我们面前,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理尔道咽了咽口水,缓缓放下了枪,羽毛这才渐渐消失。但事情并没有结束,常渊猛地冲过去,刹那间将枪夺了过来,取出所有子弹,也退出了上膛的子弹,这才把枪还回去,这如同让理尔道缴了械。

理尔道恼怒地还想上弹,却又见羽毛出现在自己眼前,让他不得不停止了动作。

常渊:(冷冷)各位,都请冷静下来,现在发生冲突,只会让我们陷入更加危险的境地。理尔道先生,你刚才的行为与你的职责并不相符,作为这支队伍的带队人,我希望你时刻保持警惕。现在我们很可能都陷入别人的圈套之中,你手里的枪应该时刻准备对付企图谋害我们的人,而不是自相残杀。

理尔道:自相残杀?他只是个犯人,不是我的自己人!

常渊:现在我们都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跑不了。这种情况下,我们只能将彼此当作自己人,才有可能摆脱眼前的困境,否则我们谁也活不了。我不反对你再给自己的枪上子弹,但希望你先考虑清楚我说的话,否则我还会将你的子弹抢过来。记住,枪口要对准可能来害我们的人,而不是对准彼此生死连在一起的人。

理尔道: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说教?我到现在都不相信你是上面的人。

常渊:你不是看了我的证件了吗?

理尔道:不好意思,因为我没怎么接触过上面的人,我这位小兄弟也是如此。所以,虽然你的证件看起来很像真的,我们却无法确认。

听理尔道如此说,常渊不由佩服这看似粗鲁的家伙实际上是粗中有细。没错,常渊只是通过直觉以异能为自己和芳羽各造出一个证件,但真实证件是否如此,他根本毫无把握。所以,对于理尔道的警惕性,他因为心虚并未直接反驳。

常渊略作沉吟,才回应说:“理尔道警官,就算你要证实我的身份,也要等到我们离开这片沙漠,即便不能到达你们原定目的地,也要争取返回你们的出发地,否则什么问题都解决不了。而且无论前往哪里,你的犯人最好一个不少,不然你没法向上级交待。”

理尔道知道常渊所言无错,只好不再与霍夫计较。众人商议后,决定允许犯人尽情喝水,众人就在这绿洲休整。等到第二天早晨,众人将群策群力,争取找到离开沙漠的办法,目前暂定即将沿原路返回。

难得理尔道与众人达成一致意见,常渊主动承担起放夜哨的任务。鉴于很可能目前是黑暗势力在捣鬼,敌人发动夜袭的可能性极大。

既然如此,恐怕也只有常渊与芳羽才具备与敌人对抗的本领。而芳羽毕竟是女孩子,常渊固然外表平平,却还有怜香惜玉之心,当然不能让芳羽受累,最苦最危险的差事还是自己首当其冲吧!

于是,当夜,大部分人围拢在绿洲的火堆边取暖休息,而常渊却独自在黑暗寒冷的沙漠中放哨。

这样的熬夜以前常渊也曾经经历过,曾经其他档案馆因为装修,有一批重要的档案在第三档案馆暂存。为了加强保护,上级要求常渊等熬夜值岗,所以常渊自信能承担这个任务。

然而,夜晚的大漠要比温暖的档案馆室内环境恶劣得多,而常渊已经不复少年。在寒冷的天气中,为了让大家尽可能多分食食物,常渊未敢吃饱,也没有能力再制造出更多食物。冻饿交加的情况,他不由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之中,忽然有人拍了常渊一下肩膀,他顿时吓得慌忙起身。幸好,并非敌人来袭,否则也不会如此客气,常渊这才看清拍肩者是带着古怪笑容的芳羽。

常渊:(不由略显尴尬)你,你干什么这样看着我?

芳羽:你不是自告奋勇来值夜吗?怎么,快把自己值睡着了?你不知道在沙漠里睡着是醒不过来的吗?

常渊:我,我,我没事,在领域里,时空师没有那么脆弱。我,我也没睡着,就是打个盹。

芳羽:行了,别逞强了,论野外值岗,我比你有经验。回去睡吧!

常渊:不用睡了,被你这么一吓唬,我睡意也没了。你要不放心,就在这里监督我吧!

芳羽:我可不敢监督一位时空师。对了,有件事,我想告诉你。

常渊:什么事?

芳羽:一般来说,如果是黑暗者制造了结界,让这些人走不出沙漠,那么四周一定会到处充斥着黑暗能量,我会很轻易感应到能量气息。可是自从来到这里,我没有发现任何蛛丝马迹。我在猜想,会不会他们遭遇的情况,不是黑暗者造成的?

常渊:(猛然惊醒)对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点?那个“羽庸”专门是创作短小精悍的小领域,而并非宏大世界观的大领域。难道说,这根本就是他自己造成的?

芳羽:(也闻言大惊)你是说他自己把自己困住了,这怎么可能?

常渊:本来按道理说,这样的时空师是不可能将自己的精神力放到某个小领域中。因为他们会大量打造小领域,最终构成整体领域,他们的注意力会不断转移。毕竟每一次小领域打造,他们往往不是展现一个整体世界,而只是要借某事说某理。“羽庸”为什么会把自己困在其中一个小领域中?除非……

芳羽:除非什么?

常渊:除非他是在现实中遭遇了什么挫折,所以对现实感到深深的绝望,才会宁愿将部分精神力放入无限循环的小领域中。对了,他这段故事我是看到过的,非常短的一段故事,环境只是在沙漠中。不过,故事中的人物每次开始重新循环,就会忘记之前的经历,而现在是事态没有按照原来预定的剧情发生,他们不知道下一步应该怎么办,循环没有发生,他们才会不断去寻找出口,以为自己被困在了这里。

芳羽:那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什么?

常渊:这只可能因为时空师的绝望,以至于他放弃了原本想说的事情、想说的道理,却又不知道应该如何继续下去,他自己都陷入了迷茫,当然也让其他所有人都陷入了迷茫。

芳羽:那你还记得这个故事的结局吗?

常渊:太久了,我有点想不起来了。好像是最后活下来两个人,他们代表着人性的最后希望。

芳羽:活下来两个人?也就是说,“羽庸”的化身就在那两个人之中。那你一定要想起来是哪两个人啊!

常渊:(苦苦思索)好像是一个警察和一个犯人……

突然,就在这时发出一声惨叫,常渊和芳羽顿时察觉到不妥,慌忙循声跑去。

等跑到那里,大部分人都围观着什么,唯独没见到理尔道。但常渊和芳羽很快就明白了原因,因为他们已经看到理尔道躺倒在众人围拢处。

年轻的警察斯达惊慌得完全不知所措,他只是跑向常渊,指着理尔道倒地的方向,悲伤且惊恐地重复着:“他死了,他死了……”

常渊急忙让斯达冷静下来,他与芳羽上前认真查看尸体。芳羽刚刚触及便大惊失色,拉着常渊到一边低声告知:“他身上有黑暗者气息,而且就是墨狮的。”

常渊也立时神色大变,他刚才看得清楚,理尔道身上没有任何伤痕,也不像是被勒死或者毒死,如果是死在黑暗者的能力下,这倒是能解释通了。关键是,这魔头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为什么不袭击别人,只袭击理尔道?难道理尔道就是“羽庸”的化身?要知道,墨狮在幻梦时空中,是可以杀害时空师的。

当常渊说出心中疑虑,芳羽也不由颇为头疼,假如真是如此,两人就必须尽快撤离,回到现实。因为,一旦这个小领域被黑暗者控制,那么沙漠中的一切,包括所有人物都会成为黑暗者的爪牙,成为攻击常渊与芳羽的武器。

可是常渊现在却不甘心这样离去,更让他不明白的是,他们都未能确定“羽庸”化身是谁,这墨狮又是如何发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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