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王志刚（预计阅读时间5分钟）
你已经开始会自己开门了，尽管还不太会用语言表达，但是也已经会用简单的字词作为辅助的表达方式了。我时不时会惊奇于你的每一个改变和进步，比如你第一次会叫爸爸的那一刻，你第一次可以自己勇敢爬滑梯的那一刻，你第一次会主动将头伸向我的怀抱并用亲昵表示对我的喜欢那一刻···
我想，你以后的成长会更加地迅捷甚至是难以觉察。在给你切蛋糕的时候，我不禁在回忆，这过去的两年，我是否错过了你成长的某些关键瞬间呢。其实，时光打在你身上的烙印，任我如何细心也无法全部查悉。这就是时间残酷的一面，同时也是成长的既有模样。
一直以为自己还是那个刚走出校园的懵懂少年，可是一转眼，膝下已经多了一个会奶声奶气唤“爸爸”的你。以前，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世界可以握在手里，哪怕是一簇荆棘。自从遇见你之后，我才发觉，自己早已变得小心翼翼，甚至，面对世界时多了太多的敬畏与犹疑。
开始，我以为是我丧失了勇气，后来才明白，是因为你的到来给了我巨大的甜蜜。恰恰是这份甜蜜，让我舍不得再如以前一样莽撞般的无所畏惧。我想，所谓的成熟，就是从懂得敬畏和珍惜开始的吧。
你走过了两个完整的四季。第一个春夏秋冬，你躲在襁褓里，周遭都是我们密不透风的关切眼神。第二个四季，你开始尝试用自己的双手去触摸夏天的雨，用自己的双脚去踩踏冬天的雪，学会了去嗅路边开花的香气，学会了去摘树上刚刚成熟的果子。
这一年，家里的地面从未整洁过，满屋子都是散落了一地的玩具。你在这些或熟悉或陌生或喜欢或漠视的玩具间熟练的穿插，高兴的时候自己口里喃喃自语，生气的时候摔打它们成了你娴熟的技艺。同时，你还学会了摆弄门口的鞋柜，于是每天晚上的鞋柜旁边，都会摆上一排颜色各异的鞋子。然后你会拉上我的手，带我到你的成绩面前，看到我夸张的表情和大声的赞誉之后，你咯咯地笑个不停。
当然，这一年你也经历了几次医院之旅。从你与这个世界握手之时开始，在接受了这个世界的新奇同时，也必然要承受生活里的各种侵袭，其中必不可少的就是与细菌的遭遇。还好，少有的几次打针吃药里，你也慢慢懂得了打针虽然很痛，但是躲避不了。于是，上次打针干脆就表现的若无其事一样。吃药也是一样，开始对药剂的强烈抗拒，让每次喂药都变成了一次小小的战役。后来，你似乎明白了这小碗里深色液体的意义，尽管还是不情不愿，但是已经不用再需要我“武力”的参与了。
我不知道，在你成长的路途中，会留给我多少缝隙。同时，也从来没有人教过我如何与一个两岁的孩子相处。所以，我们在一起的每一分钟，都是彼此学习。我在尝试性的教给你我的人生经验时，你也教会了我对这个世界每一次新奇体验的好奇。
现在，你已经学会了给我递拖鞋，也会帮我拿指定的某件衣服，还会在每次早上我出门前用力地甩手说再见。所以，从某一刻开始，这个世界温柔了，温柔的如同刚融化的雪，一点点包裹起我所有的倔强与腼腆。
时间会有忘却，生活会有离别，但是至少此刻，我们只有陪伴和温暖。朱自清先生的《背影》，离你还很远。龙应台的《目送》，距我仍有距离。我想，以后的三岁、四岁、五岁、···我们还会这般在一起。直到某一天，你开始憧憬更高的天、更远的地，那时候，亲昵的陪伴会被某种联络方式所取代。可是，这种担心本身也是于事无补，索性就暂且抛之脑后吧。
我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孤傲的少年，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现在，我时刻都小心翼翼，因为总是期待每天下班回到家看到房间里那个小小的身影，或在吃着零食，或在玩着玩具。慢慢地，你也会学着说更多的话，会用更多的肢体与语言来表达自己，而且你会逐渐变得坚强和自信。
或许，从两年前你我相遇的那一刻开始，世界就已经变了。那一刻起，我的世界开始慢慢变小，小到最后可能只能容下一个你。你的世界开始慢慢变大，大到最后我可能只是其间的某些段落与间隙。
不过无妨，世界本身就是这样轮转着，从一代人手里到另一代人手里。中间，穿插进一个个个人的记忆，然后慢慢融汇成一个民族和一代人的集体记忆迁徙。
此刻我在打字的间隙，你又开始拍打我的房门，不一会儿你就会开开房门好奇的走到电脑前。只是，你不知道这个亮着的屏幕里，记下了你带给我这个世界的温柔与甜蜜。
或许你还听不懂，但是还是容我说一声：儿子，生日快乐！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