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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夏》第十一章

《长夏》第十一章

作者: 取会当凌绝顶之意 | 来源:发表于2015-12-22 20:05 被阅读58次

         告别任辉,两人缓缓而行,待到群山之脚,卢苍义问道:“大哥,你行走江湖多年可有听过吏乘公这个名号?”卜佑心答道:“你口中所言之人可是那龙头沟的怪人?不曾听闻。不过我隐匿江湖多年,也属常事。”卢苍义眉头紧皱,回道:“不错,是苍义问的傻了,只怕这四方百姓所中之毒只怕与这姓吏的颇有些干系。”卜佑心道:“哦?此话怎讲?”卢苍义便一五一十的将龙头沟所发生之事说与卜佑心听。卜佑心听罢回道:“按你说来,不无可能。”随后又责怪道:“只是苍义即使此事跟这姓吏的有些干系,你也不必如此强出头,以后定要记住忍字诀,切莫意气用事。也庆幸这姓吏的行事也是乖张,没得加害与你。”卢苍义此时也是阵阵后怕,悻悻然道:“苍义今后定含蓄囤养,再也不敢强出头了。”说完咳了几声,自言自语道:“这老怪的酒凭得忒也难喝,现下弄得全身都是酒味,虽说无事,倒也恶心至极。”说完松了松衣襟,怕是呛的厉害。卜佑心听后面色一转,疑道:“酒?什么酒?我怎得闻不到?”卢苍义不明所以,笑道:“大哥莫要说笑,那老贼虽说没有伤害与我,却平白无故地强灌我喝了一口他腰中的老酒。说来也是奇怪,之喝了一口,却弄得我这周身上下满是那老贼葫芦里的酒味,着实呛得厉害,你却怎得闻不到?”卢苍义只道是卜佑心说笑,寻自己开心,说完便欺身凑了过去,好让卜佑心仔细闻闻。卜佑心听罢却置若未闻,随后望向两人身后,面露寒意,森然道:“只怕咱两惹上大麻烦了。”

          寸宝涞镇南龙头沟,此下早已过丑时,夜落繁辰,只余四下风声顿起,徒添冷意。几处破落的草屋旁,一位身着麻衣老者却不顾夜寒盘坐在一方青石之上,那老者不时端起手中的黑葫芦饮几口老酒。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落地声响,老者停下手中的葫芦,头也不回冷笑道:“如今做奴才的行事都这般拖拖妈妈的么?”身后一人阴沉沉地回道:“做奴才的也只怕比吃里扒外欺师灭祖之人强过百倍。”那老者听罢竟似戳痛自己的痛处,不禁怒火中烧,左手一掌拍出,身下青石应声断了一角,碎石散落一地。随后转身冲身后那紫衣者冷冷道:“屠老狗,你有胆再说一遍,瞧瞧我能不能打烂你的嘴。”那姓屠也不含糊,冷笑道:“吏老头,当真我屠方令怕了你不成。不过今日前来是有要事协商,要么打一架,要么把主子的事办砸了,如若降罪下来,定教咱俩吃不了兜着走。孰轻孰重你自有分寸。”此话一出,饶是吏乘公这般火爆的脾气,竟也安静了下来,不再做声。

        随后屠方令却是先开口说道:“吏老头,你这般着急让我前来,可是有了那人的线索?”吏乘公不答反问:“屠老狗,上主怎得知晓那人会出现在这邢州一带,还让老夫无端毒害这一方百姓引他出来?”屠方令哼道:“主人神通广大,那姓卜的老贼饶是躲到天涯海角,也得揪出来。至于怎么知晓,你暂且别管。既然主公派我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自是有他的打算。咱这跑腿的自是听命便是。你若是有什么线索还是快些讲了吧,我也及早回去交差。”那吏乘公听罢嘿嘿笑道:“你姓屠的整日待在京城吃香喝辣,我吏老头可是羡慕的紧那。”屠方令不耐烦道:“有话快说,有屁快放,莫耽误了时辰。”吏乘公呷了一口酒,酣道:“不错,我这却是有些线索。”

    那屠方令一听,这才有了些兴趣,双眼冒光惊道:“此话当真?”

    “千真万确。”

    “快快讲与我听,那姓卜的现下可在何处?”

    “这..我可不知。。”

    “你。。!好好好,吏老头你不就是羡慕在京城里当差这碗饭么,这还不好说?此事若办得成了,还能少得了咱哥俩的荣华富贵?”

        那吏乘公嘿笑道:“这才像句人讲的话。”说完冲远处吹了一声口哨,不一会一条老土狗从夜色中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一声不吭地依附在吏乘公身旁。屠方令不解何意,问道:“你唤着破狗作甚?”吏乘公讽刺道:“怎得?瞧见同行不服气了不成?我看着这破狗倒也与你有几分相像。”屠方令听了虽说没有搭理,只怕心里气炸了肺。吏乘公瞧着再损下去怕是不好收拾,伸手拍了拍那土狗的脑门,那土狗呜咽几声,便不再搭理。随后正色道:“今日我确实遇见一人。”屠方令道:“想必不是姓卜的本人吧。”吏乘公回道:“不错,但我总觉与那姓卜的有些干系。”屠方令疑道:“哦?此话怎讲。”

            吏乘公继续道:“我瞧过那人行医之法,竟与那姓卜的多有相象,我便上前询问,从他口中得知,他师从一位萍水相逢的江湖朋友,还说得那人身高甚伟,方脸鹰目,出手极是不凡。因此我有七分把握,他口中的那位江湖朋友只怕定是卜佑心那老贼。”屠方令疑道:“卜老贼生性极是狡猾,又敢怎得平白无故现身江湖,授予他人医术?”吏乘公回道:“不错,起先我也这么认为。不过他解了乌头之毒却是千真万确。”屠方令惊道:“甚么?此话当真,哈哈,如若真有此事,那便假不了,主公说过,能解乌头之毒,定与鹊衣门那些余孽有些干系,即使抓不到姓卜的,捉几只小猫小狗,主人那里也有些交代。快说此人现下在哪里?”吏乘公慢悠悠道:“此刻只怕已出了邢州地界了吧。”屠方令听罢喝道:“你怎得不将他拿下,白白放他走了?”吏乘公面露不悦回道:“我只是寻得线索交于你们,捉拿之事不是你们黑杀干得么。你要是不服气,大可自个去寻,来我这龙头沟作甚。”说完不再搭理。屠方令心知,现下定万万不能与这姓吏的撕破脸皮,只好强忍怒气赔笑道:“吏大哥说的是,这拿人的苦差事舍我其谁,只是还望吏大哥指点一二,待我前去拿下了,也好让我们兄弟二人及早回去邀功行赏。”吏乘公听罢冷哼道:“嘴上说的好听,心里只怕只骂娘吧。”那屠方令皮笑肉不笑忙道:“哥哥说笑了。”

    吏乘公却是不理,伸手拍了拍身旁的老狗,随后将手中的葫芦打开,便冲那狗鼻子凑了过去,那老狗懒洋洋地站立起来,左右闻了几下,汪!汪!叫了两声,随后吏乘公伸手冲远方一指,那身旁的老狗便嗖的一下窜了出去。

    屠方令在一旁瞧着不知其中何意。那吏乘公回头瞪了他一眼喝道:“你还楞着干甚么,还不快追!”屠方令这才晓得,原来是这姓吏是要让自己跟着这老狗前去寻人,虽说自己不明其中原宥,但眼下也并无他法。只是这吏老头却不直说,随意使唤自个,忒也受气,但眼下还是忍了,随后冲那青石上的吏乘公瞪了一眼,便运起轻功,如离弦之箭朝着那老狗消失的方向追去。身后吏乘公还一边喊道:“那药劲十二个时辰之后便散尽了,到时候你若追不上,是你自个无能,可莫要回来怪我这糟老头子。”喊罢又哈哈大笑起来。这笑声夹杂耳畔呼呼地风声,直教追狗的屠方令听来倒胃口,心里直念叨:待此事办妥,回头定将你这吏孙子大刀剐了,解了屠爷爷心头之恨。

          “经脉之动,应乎漏刻,一呼为升,一吸则降,呼吸定息而经脉五动,而后灵台初现。。神。。”山坡之上一处乱石丛中,一位黄毛小儿席地而坐,双目紧闭,口中念念有词,忽然不知何故,全身竟发起抖来,面色痛苦,而后便再也强忍不住,睁开双目,咳了起来。之后那小娃便起身拾起身前的一摞书纸,小心翼翼的放入怀中。稍歇片刻,竟不由得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好不容易趁爹爹师父不在,偷跑出来,这般练下去,却仍无长进。本想待‘神功’初成,将来在师父面前有意卖弄一番,这下可好,偷练几日,却仍不得要领。唉,卢凌啊卢凌,你怎得就这般愚钝?”不错,这小娃娃便是从谷中偷跑出来的卢凌。前日,卢苍义二人下山行医,二人不在,这千载难逢的机会,这卢凌定按耐不住又溜了出去,顺便还取了放于箱中的《天人注解》。之后便寻一偏僻之所,运气,师父几日前教与自己的内功口诀,暗自修炼起来。不过此等含蓄难懂的秘籍,他一个小小的孩童自是瞧不明白,虽说隐隐有一股内力自丹田而发,经与手三阳,手三阴,待行至脊下灵台穴,便再也走不动了,之后真气便乱作一团,最终定会乱了心神,痛苦难当。

          正暗自愁苦间,突然远处树林之中传来一阵声响,而后便是一个汉子怒道:“他奶奶的,你这挨千刀的,先前倒跑的挺快,现下怎得再无气力,引老子来这鸟不拉屎的地界,再要磨蹭,这便煮了你下酒。”随后又是几声咒骂,几声狗的惨叫之声过后,怕是咒骂无用,动起脚来了。卢凌听见有人,倒也好奇起来,毕竟时至今日,除了师父师娘、爹爹以外,他还未曾见到过一位外人,不过这几声‘嗷嗷’惨叫,却让卢凌心生不忍,暗自戒备起来,随后便向那片林子奔了过去,寻一株巨木,藏于其后,侧身瞧了过去,只见一个紫衣大汉,气势汹汹的冲脚下的一条黄毛老狗不断谩骂,仿佛与这老狗有什么深仇大恨一般,那人背对着卢凌,因此看不清相貌,只是此人腰间高高隆起,怕是藏了什么凶器。

         一条黄毛老狗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口吐白沫,双目翻白,身子也瑟瑟发抖,卢凌随卜佑心多年,耳濡目染,自是知晓,这老狗只怕年纪大了,这一路上的山来,这才累成这般模样,如果再继续赶路,只怕狗命难保。那紫衣大汉见脚下的老狗毫无反应,竟似气炸了肺,嘴里嘟囔了几句。竟伸手拎起那躺在地上的黄毛老狗,便要冲一旁的巨石掷去,这一下要是摔出去,饶是大罗金仙下凡也救不回来。眼看这老狗便要横尸当场,卢凌急忙喊道:“你这人忒也狠心,怎得这般跟一只畜生过不去?”那紫衣大汉一听身后有人,也是吃了一惊,随后身子一顿,转过身来,却只瞧见一个六七岁的孩童立于身后,卢凌这才瞧清此人相貌,只见粗眉小眼,塌鼻宽嘴,脸色黑红,呼呼喘气,怕是赶了不少路,才这般模样。随后那人便放下手中的黄狗,冲卢凌问道:“你这娃娃,不在家里吃奶,跑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吓唬你屠爷爷作甚?”卢凌一听此人这般轻视自己,不免气道:“此地便是我家,我家的鸟儿想必也是因你前来便不再拉屎。”

          不错此人便是追了一路狗的屠方令,那吏乘公曾告知与他,那姓朱的南下,眼瞅便要出了邢州地界,屠方令心想这邢州一路南下便是江南,路上官道甚多,不愁追不上。可谁知这老狗出了集镇便直奔西面群山而去,自己虽不知为何如此,也只好硬着头皮跟了过去,山路碎石颇多,又极是难走,一人一狗连夜赶路,待东方见白,朝霞已出之时,仍未追上那人。而此时这老狗早已累的吐了白沫,若不是自己三番五次催促,只怕十二个时辰过后,那便再也寻不到了,待l老狗行至这处树林,便再也忍耐不住,说什么也不肯走了,然此时的屠方令仍就毫无线索,这深山老林,哪里瞧见半个人影?眼看十二个时辰已过,不免心生怨气,怒火中烧,又想起那姓吏的昨日百般侮辱,一不做二不休,先宰了这老狗,回头再寻那姓吏算账。谁知却碰巧不巧,在此处遇见了偷跑出门的卢凌。只道是:本是恶人走狗出,苍天无眼泪无声。然逢绝处出云日,此后定拿命来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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