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月中山
图片来自网络校园宿舍区内栽了许多高大的树,这些树孟杰并不知道名字,只从其他人口中得知活广玉兰或夜来香。
每天晚自习后,原本困乏的身子在漫长的小道走过,总能带走满身浓郁幽香。
她抱着一些需要背诵的政治、历史课本从这里走回宿舍,洗漱完后一骨碌钻进了被窝,那一方属于自己的小天地里,默默记诵课本内容。
有时候记着记着头便不自觉垂下,在梦乡之中便又重复着背诵时的梦境,某一段时间竟然夸张到会梦到某某老师提问她课本问题,然而每回她明明知道答案,却回答出来便南辕北辙。
这样的梦境也着实可怕,孟杰揉揉眼睛,换个姿势继续重复着一遍又一遍的记诵。
自从住宿后,她开始受不了的一件事便是晚自习。从前莫名欢喜想念的可以与同学们以前学习的日子,长久未曾实现,待实现却满目苍夷。
初三之前,父母规定她每晚九点之前必须上床睡觉,而这习惯让她每天只要到了九点钟,便瞌睡四起,赶都赶不走。
然而到了学校,每天晚自习到十点钟,回去洗洗涮涮后,已经是十一点的时间,有的舍友还喜欢半夜讲悄悄话,窸窸窣窣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响亮,让本来在初三就已经绷紧的神经,格外脆弱而敏感。
她很多时候都弄不明白,这些学生白天上课睡觉,晚上精神的当夜猫子,父母辛苦钱拿来让他们读书,他们却挥霍自己的青春也浪费别人的生命的这种行为,不觉得羞愧吗?
但她知道,这些人早已经没心没肺,又哪里会在乎他人的感受。
孟杰将信塞进信封递给张苏珍,那一瞬间她不知为何脸上会有阵阵落寞黯然之色。
“你怎么了?”
“没事,就是我跟你说哦,这个人是我小时候的好朋友,我到外面读书后就没有联系了,其实……我这些年特别想跟她联系的,就是不知道她家具体地址。”
孟杰说完愣住了,她的确不知道孟青青家的地址,所以,这封信能够寄出吗?她抱着疑惑,看苏珍将信收进书包。
“放心吧,要是收信人没有收到,或者地址错了的话,信会被退回来的。”
张苏珍将手放在孟杰肩膀上拍了拍,让她放心。
下午过后,苏珍来校便告诉她信封已经寄走了,就等好消息吧,四五天应该就会有回信。
那些天,孟杰便总拉着张苏珍站在校门口的门卫室里等待,看门口黑板上是否有自己的名字出现。
这样的焦急等待,孟杰一天要去好几次,然而张苏珍写给她朋友的回信都已经收到,自己的却半点消息都没有,着实让她沮丧。
这天,孟杰踩着上课铃进教室,还是没有回信,她已经对此不抱任何希望,也许曾经在她心里觉得很要好的朋友,此刻已经有七八年没有联系,早已经将自己忘记了吧。
远离故乡的人,对故乡总会有一种深深的惦念,不管是那里的风景还是人事,不管何时想起,都会满心怅然,寥落自知。
这大概就是每一个游子,不管外面的天地再怎么诱人,总会歌颂自己的乡土的原因吧。
课是欧阳老师的数学课,孟杰一向不敢迟到,却没有想到欧阳老师说下午要去听隔壁班公开课,所以换课方便。
孟杰打了报告进去,估计是第一次迟到数学课,老师很快让她进来了。
孟杰便走边想起前几天张嘉祥迟到数学课时,被欧阳老师罚在教室门口不准进的情景,觉得欧阳老师对自己真是宽容多了。
课程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苏珍因为一道题的解法小声和孟杰讨论,正说着时,欧阳老师拿着三角尺对着讲台一阵敲。
“张苏珍啊,你以为我没听到你在那讲话是吧,虽然这一段时间你有进步,但这并不代表你可以肆意妄为,有特权。”
“不是我说你,女孩子家没脸没皮成什么样子,俗话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你,给我克(去)后头坐着去,现在,马上给我搬走!”
全班安静的连掉根针都可以听到,大家抱着各色态度看着这场好戏。
孟杰的脸顿时烧了起来,其实说话的不止苏珍一人,张苏珍问她问题时,她也说了啊。
可在欧阳老师的余威之下,她迟迟不敢替苏珍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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