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斯,1972年生于内蒙古锡林郭勒盟,在草原的拍摄中对纪实拍摄的真实性感到怀疑,开始用药液处理底片。不满足于无声静态的照片,不甘于陆地的拍摄,不拘泥摄影一种艺术形式; 于是开始给照片配乐、学习潜水、开公司、把照片做成电子乐CD封面、写诗写小说。
52岁,但好像仍活在一个激情蓬勃的25岁
您离开内蒙多久了
我1995年(离开的)
您什么情景下离开了内蒙古
91年开始在银行上班,上了四年到95年。唉然后每天重复那种银行工作,感觉无聊,是一次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笑)
您的名字(阿鲁斯)是蒙古语音译的吧,翻译成中文是什么意思
远方,或者遥远,远方的地平线,准确点应该还是远方。
马对草原民族必定意义非凡,看着马 您会想到什么
对我们来说意义还是比较丰富的,一是自己从小看着大人骑在马背上,关于马的故事歌谣很多,而且用马来形容一个男人的说辞有很多,属于一段民族记忆。
我觉得马是一种很高贵的动物,他的造型、动作、神态一切一切都很高贵。伊犁马个子高一点没有蒙古马那么彪悍没那么野;对我而言,都是一样的,这么多年的对马的拍摄,让他们成为一种精神上的象征,而不只是一种运输工具。
您主要的拍摄对象是马是吗,其他题材的好像不多
那是你们还没看完呢哈哈,还有好多国外的风景。我有15万张底片,还没扫描,现在上传的是以马为题的比较多。
现在的马和梦境系列跟以前黑白的照片感觉很不同了,以前是失焦,徐晃的画面,现在是被颗粒侵蚀的梦幻感。这个转变过程是怎样的
2001年从新疆草原开始创作到2008年这段时间,一直是纪实性的拍摄。
为了躲开08年奥运会,我跑到青海待了两个多月,也是黑白的,但是回来后将近一年的时间,我没有冲洗,而是自己配了个简单的药液,对底片做一些处理,也需要时间去慢慢对它腐蚀。这次是对各种质感啊肌理啊的一种尝试。
这个风格转变的过程中,您的想法也一定有变化
是的,我拍纪实的时候,真实地反映一些草原上人的生存状态,这是我的理想状态。后来拍了7、8年以后,我开始怀疑,这个真实是真的吗,只是我以为的真实而已。
这些景象从我面前一晃而过,我拍下来了,但他的之前和以后谁都不知道,这一个瞬间的真能代表他吗。所以我对这个摄影的真实开始怀疑。
关于真实性的问题,您现在还在怀疑吗
包括这么多年自己摄影来回走,对自己也产生了否定。
这些“真实”是某些评论家为了吸引眼球,真的真实在某个地方,你坐在那里用自己的眼睛看,有可能能感受到,除此之外,照片的真实,纪录片的真实都是自己的想象而已。
后来在用这个药剂处理胶片中,我也尝试自己解答这个问题,其实真不真实能怎么样的,我拍了能怎么样呢,我只能告诉你这个时刻,我拍下的这个时刻是真实的。
然后当中我想加入我控制不了出现的某个东西在拍摄里,就是以这种(药剂腐蚀)形式代表我的画面之外还有各种可能性,是我对真实性的一种思考、自我否定、自我解答,慢慢靠近佛教的一些思想吧,泡影这样的概念。
除了马还有什么能激起您拍摄的热情
恩,云、树、女人,都可以,大自然的风景。
之前您给照片配上一些草原风格的音乐来展示,您是如何萌生了这个想法
可能也是自己比较喜欢这个影像、电影这些东西。我今年过完春节,明年就开始要以更多精力去做这个东西,以前做的比较简单,以后要做更专业更好玩的。以后打算跟冰岛呀比利时呀一些国际大品牌的电子音乐合作,才刚刚开始。
画廊里挂着的那些东西,有时候我也懒得看,看可以看,不够有趣刺激,没有互动不好玩。
听说您打算开一家艺术公司
对,年后注册,一是自己作品销售,还有是做一些CD封面,一些纽约留学的研究生看了我的作品说:诶!大叔,你的作品很适合做CD封面嘛!后来我看了一些国际品牌做的CD封面,我的照片确实比他们好看嘛哈哈。
听说您写过小说,内给我们讲讲大概的内容吗
那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自言自语的那种,一个人半梦半醒中要到一个地方去,不知道怎么去,也不知道怎么出来,一直在去的路上。像卡夫卡的《城堡》。
将来有什么打算
北京这边开一个写真馆,往商业的方向去(运作),然后就是学潜水,打算拍海底,然后冰岛每年去一去看看北极光,创造一些更梦幻的东西,往电影这个方向走,实验性的东西。
经常去内蒙啊、新疆青海这些地方,明年打算往哈萨克斯坦、土耳其,这些境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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