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舞的傻女人

跳舞的傻女人

周末照例回老家，听村里的老人说连生结婚了，娶了一个挺好的老婆呢。连生是村里的大龄光棍，平时沉默寡言的，年近50了，终于讨上了一房媳妇儿。

“奶奶的，有啥了不起的。咱有媳妇儿，咱也能造出儿子来。”说这话的是村里另一个光棍。

“唉，你说这都这么大年纪了，咋又娶上媳妇儿了呢？自己一个人过，不也挺好的。”王裁缝说。

“老王啊，我看你呀，是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啊！那有没有婆姨咋能一样呢嘛？”不知谁在背后哈哈大笑道。

众人说话间，连生夫妇过来了。俩人一前一后走着，步调一致，虽说结婚不过月余，看得出来两口子还挺有默契。

“王大爷，您吃了？”连生依旧是轻声细语的。王裁缝坐在树下，右手摸着自己的几缕胡子，面带笑容答道，刚吃完。“你们小两口，这是往哪儿去呀？”

“大爷，去年村东头大哥那边，小凤刚来，带她认认门。”

连生媳妇儿默默地在后边跟着，也不言语。

过了人群多的地方，只剩俩人了。走在黑漆漆的路上，连生问：“去了大哥那儿，咋开口呢嘛？”

“有啥不能开口的，自己家哥哥嫂子，实话实说呗。”小凤回答连生的话，脆生生的，利落干脆。

“那，那到了大哥那边，你自己和他们说。”

说话间，俩人到了哥嫂家。

小凤嘴一咧，身子往后一缩，张开就说：“嫂子，俺来那个了，嫁到这边来，也没在娘家准备啥衣裳。那啥，俺裤头没有了，能不能借俺两条。等身上干净了，再还您。”

连生大哥在一旁，拿茶壶的手抖了一下，心里暗暗想：唉，这个傻婆姨。啥话也当着外人说。谁让自己兄弟找不上媳妇儿，一晃年龄又这么大了，只能找个这样的傻婆姨了。

连生大嫂此时一脸僵笑，身子站的直直的，不知如何回答这个傻妯娌的话儿。

“你傻了？杵那儿干啥呀？去去，给人拿几条干净内裤。”连生大哥冲着大嫂喊到。

“哦，这就去。”

从卧室给连生媳妇儿拿了两条内裤，递给连生媳妇儿。

“小凤啊，你刚来还适应吧？有啥事不懂的，就问大嫂。”

“嫂子，俺到这儿来，就是为了过好日子的。其他方面都挺好的，就是有一点，俺不太满意。”

“啥地方？”

“大哥大嫂，恁连生不让俺跳舞。”

哈哈，大家哈哈一笑。

“跳那玩意儿干啥，俺又不喜欢。抛头露面的，女人家还是不要当着外人跳舞了吧。”连生为自己辩解道。

话说这小凤嫁给连生之前，已经嫁了两个男人了。这第一个男人是个短命鬼，在去县城卖菜的路上出了车祸，被人轧死了。那时小凤还很年轻，也没要孩子，就听了家里人的话，又改嫁了。

第二个男人，年纪比小凤大八岁，是个鳏夫，也是个酒鬼。

刚和小凤结婚时，这男人对小凤也是关怀备至的，给买新衣裳。但是好景不长，有一天，这男人不知从哪儿喝了很多马尿，刚进门，就冲着小凤喊：“你这个二手货，要不是老子没钱，老子稀罕娶你！滚过来，给老子跳段舞。”

小凤吓得哆哆嗦嗦，谁知那男人见小凤这样，拎着锄头过来，给了小凤一锄头。小凤吓得躲到了炕沿边下。那男人还不松手，把锄头扔一边，两只手伸了过来，黑乎乎胖墩墩的熊掌一样的两只大手抡向了小凤。

被酒精麻痹的男人慢慢的将手伸向了小凤的衣服，将小凤的衬衣扣子一把撕扯掉。边撕扯边破口大骂：“小贱人，你给老子跳段舞咋了，那是你的福分。”

此时吓破胆的小凤衣不蔽体，任由这个老男人撕扯，她在男人的锤头下选择了屈服。

打那以后，男人一喝完酒就会让小凤给他跳舞，也就从那时候起，小凤渐渐喜欢上跳舞了。

从此，小凤每次跳舞就说明那老男人又撒酒疯了，小凤又挨打了。经过了一年多，原先丰腴的小凤渐渐瘦了，两只眼睛像木偶一样，没有一丝神采，像个假人一般。

小凤在男人的逼迫下，说自己喜欢跳舞给男人看，喜欢男人对自己的“疼爱”。之前小凤拒绝过，但是拒绝的后果是男人的拳头回应。

过了许久，小凤娘家的人看着她越来越活的不像个人样儿，就做主给她办了离婚，脱离了那男人的控制。

只是，小凤后来就疯疯癫癫的，时而正常，时而不正常。嫁给连生后，连生对她没有动过手，小凤慢慢的意识到这是个老实男人。

结婚第二天，小凤在门口又跳起了舞，嘴里还哼着什么曲儿似的。结婚穿的红裙子随着小凤的身体一摆一摆的，不知道等待着这个苦命女人的明天是什么样的。

后来再回老家的时候听说连生得了个大胖小子。

“瞧瞧，人家真厉害，五十多了又添了个老生儿子。”

听说，生完孩子第二天，那疯女人又穿着结婚那天的红裙子在门口跳来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