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司机的笑声◎每一天

一位司机的笑声◎每一天

“哈哈哈。”是司机的笑声。之前，他与闻之先生聊了什么，我都没留意。那时，我坐在后座，翻着手机，自动屏蔽了他们的对话。那笑声却像猛然间划开了一道小口子，光一般透过来。我抬起头，望着他白色T恤托举起的侧脸，三十上下，头发蓬松，干净，阳光。让我想起了上一次打车，司机也同样穿着白色T恤，那一刻，我甚至怀疑那是他们的工作服。

昨晚，我们打滴滴去新房子。窗外的天渐趋蓝黑色，树影绰绰，路灯意兴阑珊地照着街道，一切都在抒写着沉静和恬淡。

循着那笑声，我开始聆听。

原来，他们在聊司机遇上的“奇葩事”。“最奇葩的，莫过于四个大人带了三个小孩……一路上，他们还说没事的，没事的，往这边拐。我都说要逆行了，他们都说没事……”我也被他们逗笑了。

“有次有个小孩，带着牙签，把座位的皮都戳破了。”

“不会吧！按理说，应该要他们赔的。”我说。

“是啊。可是他们就这样走了，根本拿他们没办法。”被我同理了一下，司机的声音更洪亮，一丝笑声在里面膨胀，稀释了厚重感，刹那间松软下来，棉柔般润滑着他的声带。

……

司机是个健谈的人，恰好遇上喜欢聊的我们，车内的气氛轻快而活泼。

我想，他的滔滔不绝与被“同理心”对待是有紧密关联的。聊天，打开了换位思考的闸门，看见如隔山的另一些人。

就像前天，我坐在车上，待停车的片刻，探过身子去拍蔷薇花，公交司机瞬间读懂了我彼时的心，随意的一个问句，启开人与人之间共同的情感纽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