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土] 灵魂 (75)

[乡土] 灵魂 (75)

第七十五章    犟人吃犟亏

行，刘晓天没有二话，一囗答应。他理解谢红的心情，毕竟是一个奶头吊的，从小到大一起院里院外、家中田里、春夏秋冬、白天黑夜，一个锅里吃了二十多年的饭。其间滋生的姊妹感情，主宰着彼此希望对方向好的希望，从来不曾有个不好的想法。而且还年轻，一切不幸仿佛离她们都很远很远，远到可以忽略不计。

疾病与衰老与她们也亳不干，因为自己还很年轻、不大、有活力。这种想法成了自然而然与理所应当，就象从远处黛山谷中蜿蜒流淌的溪水，忽然到了一个断层，突然碰上一群大小不一的突兀的石头，于是摔成瀑布，撞成四溅飞花。

瀑布与四溅飞花是溪水另一种形式的美丽，而人呢，如果遇到断层与石林，他取的就是摔成八瓣与粉身碎骨的痛了！

刘晓天非常理解，而且母亲的大去也使他有人同此心，心同其理的感受，所以他的回答果断、干脆、语气坚决。谢红受着了感动：谢谢！

说什么？刘晓天从灶堂中站起身：谢谢，我怎么感觉到怪怪的呢，你太紧张了，不应该这样的，人的生命顽强着呢，再说，一个人的人生那有一帆风顺，偶有小漾插曲，也属正常，勇敢面对，理性处之，才是人应该秉持的态度。放松，吃饭，过后，打电话联系一下，明天去！

又回到从前了，又回到学生时代了，这种感觉今天是第二次了，它来的更让她有一种持久的幸福。人生才初遇坎坷，她便感觉到他的山一般的坚定与顽强。原來和缓平淡的生活会把一个人的优秀湮灭，或者更确切地说是暂时隐身。只有到危难之处，它才愈加突出明显。

好，听你的！谢红又恢复到日常，她做事敏捷，利爽，不拖泥带水。于是，这个家庭又恢复了正常的日孑了。

她俩这样想，可是谢小巧不与她俩同道。她是这样回答谢红的：明天不去了，我要回婆家，等郑必坚回来后，与他一起去。

她有她的想法，在娘家，可不是办法。俗话说嫁出门后姑娘，泼出门的水。她原来以为，在娘家待几天，亲妈与婆婆，你不管怎么说，感觉上还是不一样。亲妈面前，可以撒撒娇，什么私密话者可以讲，没有顾忌，随心所欲？这并不说自己婆婆不好，而是有那么一点点走心的有分别的感觉在作怪。

带她去高沟，也是谢红的主意，谢红说院长是刘晓天同学，专攻內科。尤其是肾脏炎，更是业有专攻。有刘晓天这层关系在，也便会少去多少不必要的麻烦，像哪些纯属商业的枝节也应不在交待中。当然谢小巧也明白，这些其实都是小事一桩，关键还是手好，能确切看得自己的病。

大概真的看透了自己的病。她站在玻璃匾子前一照，原來自信的脸庞，虚肿得不堪入目(起码，自己是这样认为的)，虽然别人会说她富态了，有种妩媚多姿的风情在里边，但是她还是喜欢病前的那张脸，不知内情的说她现在这模样正好，而她明白是病而形成的，不是健康的风情万种，所以她不满意，也不高兴。

医生严肃认真的态度，以及对她反复的叮咛嘱咐，第一次让她感到了问题的严重性，打掉了平时肓目的乐观与自信。前庄马丽弄点中药吃吃，现在好了；西边王芳也没怎么看就好了。自己的病没这么容易，赶紧回到自己家中去，让郑必坚回来，去王营认真看一看。对于谢红的建议，她一口回铯：不。

和谢红相比，谢小巧从不缺主见和泼辣，他自己决定的事情，一般很难改变。气得谢红在电话斥责她太犟。

犟人吃犟亏，谢红把谢小巧的一切不好的结果统统斥责为这句话。而她自己由于怕刀，左推又磨蹭，手术一直到笫二年深秋。

刘晓天到高沟，把一切入院的手续都办妥，然后是不容置疑的态度。谢红一看，再躲是不可能的，只好依了刘晓天把手术做了。手术后第三天，她就要出院。黄秋生同意了，他开了两天吊针，别的什么也没有。

这一天，从村卫生室刚到家中，谢小娟与李晨便到了。

大姐，大姐啊？

小娟子，刘舜成刚好从卧室出来，他认得她俩：你大姐刚到家。

李晨照着规矩掏烟来，还未拆封呢，刘舜成便制止说：戒了戒了。

李晨，二楼廊道的玻璃窗叶被打开，刘晓天一脸诧异。还未容他再说话，估计谢红也出现在门空了，因为，他听到了同样的惊讶的声音:你俩怎回来的?于是，他对小娟后的李晨道，我这就下去。

二姐他们也回來了，小娟叹气道。

不是说，要住一个多月院子的，这才几天。

她不听话呢，舍不得钱，硬闹着要回来。

这个死丫的，谢红情绪有些激动了：没有一回能听话的，瞎折腾，我看这是不要命了。

你自己怎么样，我听妈说，你手术才做两三天，不要老是别人，自己也要注意。

我没什么!谢红在椅子上坐下来：我就搞不懂，从年初到现在，几十万化了，你还认真看啦，总是瞎折腾，能有什么好处呢。顿了顿，她又问：这次怎么样，有没有好转些？

不妙，我看不出来有好一点的迹象。噢！对了。郑必坚要李晨和大姐夫今晚过去，大概是要陪几晚缓缓气。

我，刘晓天说：我还有你大姐，她刚做完手术，离不开人。

我行，谢红不等刘哓天说完，便封死了他的托辞。

可是你，刘晓天面有难色。

你不去，我就去。

那好吧！刘晓天摇一摇头，心想，为小巧，自己什么都能撑。

谢红大概是看得他的无可奈何，也发现自己的情急之中的无理情绪！便又苦笑笑：不然，怎么办呐？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去呗。

你这叫什话？我并不是不想去，你刚做完手术，我不放心。不存在看你面子不面子的道理。

我也是心里急，昏头了。

算了，不要急了。刘晓安又对着谢小娟：今晚，你干脆不要走了，要去南边明天去吧!

中，谢小娟点头道：她家我也不敢去，据说，谢小巧老奶请仙爹仙奶捉神弄鬼，神秘兮兮的。刘晓天一听此言便恨恨的样子：完了。什么完了，是什么意思呢?这近乎谶言的话，留在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