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告诉我到镇上取过衣服了,和父亲也试穿了,很合适。埋怨了我一会,说下次买东西千万要先告诉她,不要增添无谓花费等语。挂断电话不多久,母亲又发语音来说,菜园的枇杷已经熟了,要摘一箱给我们寄过来,还拍了枇杷图给来。一串串金黄金黄的枇杷挂满枝头,摇摇欲坠,着实诱人。

不过,这些乡间枇杷与城市水果摊上的枇杷,味道相差甚远。水果摊上买来的枇杷个头大,大约是乡间枇杷的两倍大小;味道清甜,水份足。乡间枇杷则个头略小,但枇杷味儿浓重,酸甜可口,我每每吃了都欲罢不能,停不下来。
在我们还小的时候,村里种水果树的很少。我爷爷奶奶虽然种了有二十几棵蜜桔树,但可能因为树龄高,结的果并不多。而且奶奶对我们非常严肃、冷漠,我们从来不敢去摘桔子吃,只有完全熟透后,奶奶会每人分给我们两个。还有一户人家,屋后有一株老枇杷树,长得又高又壮,结的枇杷却寥寥无几,只在枝尖儿零星几个,但主人却宝贝得不得了,生怕人偷摘了去。一次,和伙伴们一起捕蝉(自制捕蝉器:一根很长的竹杆,顶端扎上一个铁圈,再去找到蜘蛛网把铁圈平面内绕上蜘蛛丝,就可以粘蝉和蜻蜓了),刚捕到那株枇杷树下,主人家以为我们要偷打奶的果子,不问青红皂白大吼大叫地臭骂我们一顿!
这就是瓜田李下,只能任人骂得哑口无言,无力辩驳。母亲知道后,大发雷霆地把我们的捕蝉杆一折两断,教育我们:不能人穷志也短,家贫更得做人自尊、自爱有骨气!
几年后条件好点,父母建筑了新式的红砖楼房,母亲把屋后的二百多平地也圈了起来,打工回乡后陆续地种上了枇杷、水蜜桃、柚子、脐橙、蜜桔、杨梅、柿子等各种我们幼时爱吃的水果树,还凑角搭起葡萄架子种上了杂交葡萄。
从此以后的夏秋季节,屋后的园子总是果实累累,飘香四溢。青的、紫的葡萄,红的杨梅、桃子,橙黄的桔子、脐橙、柿子,色彩斑婉如一副又一副美丽的画卷,各种水果应接不暇,吃都吃不完。
母亲精心的打理着这些果树,每棵树都定时的松土,施肥(农家肥),浇水,除草,装水果支撑架,就像照料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尽心尽力。但她很打少给果树打药,只有在父亲给青菜除虫的时候才会顺带给果子杀虫。像枇杷容易招麻雀,父母会给整棵树罩上网;桃子、葡萄等容易长虫的水果,他们又适时的一个个套上袋子。……这些果,花费了父母很多的时间和心血。
不过,这些水果大部分都有酸味,父母并不爱吃,也不敢多吃。每次各种水果成熟后,母亲挑了最大最好的,打包几箱着人捎带或寄快递,给我和弟弟品尝。其余的,则能泡酒泡酒,不能泡酒的都摘下分送给左邻右舍、七姑八姨。这两年母亲又学习了一些可以更多长时间储存水果的方法。比如,新鲜的杨梅拿去急冻,做成冰杨梅,还有经过正确的保存后,让我们可以年尾年头都吃上鲜甜的脐橙、柚子等。每次回去各种果酒也是很多,还有一些干果。
快递的水果虽然经过母亲层层精心包装,但毕竟在路上奔波了五百多公里(而且那些果子都是已经自然熟了的),所以每次收到后都有不少的果子已经烂了,有时还可以说是无一完好,全军覆没。
母亲问收到果子了吗?我回视频给她,果子收到了,很好吃,还给她看收到的果子是“完好无损”的。这时母亲会很高兴,呦黑的脸上挂满笑容,然后说下次应该多寄一箱。
对她的提议,我置不可否,只要她高兴,我也就高兴……父母对我们的爱一直藏在心里,藏在那一颗颗的水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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