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实的长篇小说《白鹿原》是一座不朽的文学丰碑,是新中国成立以来,我国小说领域中最引人注目的成就。《白鹿原》中,女人的行象表现的淋漓精致,而且彰显出了一种社会背景。书中以白灵为主的女性形象,如一道闪电,撕破了封建社会的黑云,白灵是具有新思想,新智慧的新时代女性,展现出了对理想社会的追求和憧憬。
白灵是白鹿原上的精灵,是族长白嘉轩最疼爱的女儿,幼时顽劣异常,却极具聪慧,性子又刚烈,有一段轰轰烈烈而又极富激情的短暂生命。白灵作为白鹿原上的奇女子,不论出生还是离去,都充满着传奇色彩。她是一个充满灵性的女子。在白鹿原上她是族长白嘉轩无可奈何的女儿,是村里唯一进过学堂的女子。为进城求学,不惜刀横在脖子上,逼父亲让步,勇敢追求自己的爱情,甚至寄了一封 休书 给家里为她定好的婆家。白灵对革命的忠贞更是不容置疑,她为革命事业献出了宝贵的生命。
白灵出生的时候,母亲看到一只百灵鸟飞过院子,父亲就用了谐音白灵做她的名字。慢慢长大的白灵,就像一只小小的百灵鸟,声音清脆好听,活泼可爱。她的到来让刻板沉闷的白家大院变得活跃起来,父亲在她面前也变得温柔,不再是那个威严沉默的族长了,母亲宠溺的眼神几乎没有从她身上挪开过。白灵的身上,凝聚了太多的宠爱。尤其父亲白嘉轩,不让白灵裹足,把女儿送到学堂读书,当白灵看到城里的表姐们上新学堂时,白灵也执意要去上,这是哥哥们都没有的待遇,当遭到白嘉轩的反对时,白灵离家出走,这在家教严格的白家几乎就是难以饶恕的,可白灵不但被原谅了,白嘉轩还一次又一次进城寻她看她。只到白灵违抗白嘉轩给自己订的婚约,还给未过门的婆家捎去了一张退婚纸条。白嘉轩给族人说“白灵给本族白鹿两姓丢了脸了!”说着扬起头,沉重如铁地说“白姓里没有白灵这个人了,死了。”
白灵聪敏伶俐,美丽大方,富有灵性。尤其朱先生看到白灵的一双眼睛,曾栩栩如生的说过:白灵的眼睛有种天然的凛然傲气,这种傲气对于统帅、武将乃至一家之主都是宝贵的,但对于任何一个阶层的女性来说未必就是吉祥的;她的傲气不像父亲不像兄那般外露,而是作为聪慧灵秀的底气支撑着那双眸子,和普通的美女以及俗气的女子都显出差异来,纺线车下、织布机上、锅前灶后都窝不住这样一双眼睛,整个白鹿原上都找不出这样一双女子的眼睛了,刚柔并济!她是具有白鹿精灵的一位女性。白灵死的那个晚上,白嘉轩做梦了,他在梦中看见原上飘过来一只白鹿,白毛白蹄,连茸毛都是白的,端直直地飘到了白嘉轩的眼前,白嘉轩清清楚楚地看见白鹿眼窝里,委屈地流着泪。白鹿在眼前没停一会,掉头朝西飘走了。白鹿刚掉头时,白嘉轩看到了白灵的脸蛋,还委屈地叫了一声“爸”。那一夜,白灵的奶奶和大姑都梦见了白鹿。白嘉轩找朱先生圆梦,朱先生得知白灵牺牲了,但他没有告诉白嘉轩,再三叮咛“你要记住昨天的日子。”白灵正是这一夜,走向了生命的尽头。白嘉轩记住了,直到多年后他看到白灵的骨灰,他哭了,他觉得是自己咒死了她的灵灵娃,那个他最爱的女儿。
白灵任性,大胆,坚强,比她的哥哥们更加果断犀利。白家祖祖辈辈老实憨厚的血液流淌在她的身体中,她继承了父亲勤奋孝顺、母亲淳朴敦厚。所以她温柔善良,刚柔并济。是知识和见识改变了她的命运,让她一步步成长为一个优秀的现代知识女性,成长为一个为新中国诞生作出卓越贡献的革命同志。
白灵的初恋是和鹿兆海,那是校园时期的爱情,再没有什么比这更美好了,情窦初开的少男少女互相表达自己的情感,羞涩而热烈。他们一起读书,一起在守城成功之后去埋死人。他们在国共第一次合作时,用一枚硬币来决定自己的信仰,白灵选择了国民党,鹿兆海选择了共产党。当国共合作分裂后,当权的国民党,疯狂地抓着共产党员塞枯井的行为,刺激了白灵,让她在大事大非面前,重新选择了共产党。而深爱着白灵的鹿兆海,为了和白灵长相厮守,颓唐地退出了共产党,而选择了国名党。他们用一枚硬币来定情,但他们没有想到硬币的两面永远都不能融合不能碰撞,就像他们的爱情,再也碰撞不出火花。再见面时,已经成熟的他们已经重新选择了真正的信仰,背道而驰的信仰决定了他们爱情无疾而终。
白灵对于自己的感情是果断和勇敢的,当她和鹿兆海分道扬镳后,她被冷静沉着的鹿兆鹏吸引着,并不顾世俗偏见,大胆主动地追求着鹿兆海的亲哥哥鹿兆鹏。她与鹿兆鹏在漫长的相处中逐渐相爱的,他们对对方的渴望和挚爱几乎是对等的,白灵对鹿兆鹏由一种软敬到一种倾慕,再到灵魂倾倒的爱是一步一步演化到和谐的状态。他们有着共同的信仰和理想,他们为着共同的目标努力着,他们的爱情有着特殊时期独有的内涵。他们在革命的道路上,一起努力,不怕牺牲。为了革命需要,党让白灵扮起了鹿兆鹏的假夫人,虽然他们事先都不知道,在这份意外的惊喜中,让他们假戏真做,成了真正的夫妻。这是白灵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怀孕生子,让她饱尝了家庭的温暖,做了一个完整的女人。
最终弄清白灵死亡过程的人是作家鹿鸣。他东奔西颠找到了《春分化雨》的作者,是一位满头白发的革命老太太,老太太和白灵是同学,她和白灵一前一后被送到南梁根据地,白灵在根据地清党肃反中被活埋时,它正在接受审查,就住在关过白灵的囚窰里等待活埋。此时,中央红军到达陕北,周恩来代表党中央毛泽东赴南梁制止了那场内劫。她才幸免于难,那时候,白灵刚刚活埋三天。更让鹿鸣悲哀的是,在他年过五十的时候,才知道,白灵就是他的亲生母亲。
白灵生命中唯一的不幸就是她的死,她因为党内极“左”错误而付出了生命的代价,也因为自己的任性冲动一时口快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想象过无数次自己被填井的场景,但都是被敌人填井,她万万没想到居然被自己的同志活埋。年轻的她带着遗憾离开了,她没有看到革命胜利的那一天,没有看到星星之火在顽固的白鹿原上熊熊燃烧的那一天。白灵的死,比冷秋月和田小娥的死,还要发人深思,白灵的悲剧正如众多正直知识分子的悲剧一样,中国近代政治并不是具有独立坚强意志的知识分子驰骋的大舞台,而几乎是这些人的陷阱,是见风驶舵的势力者的如意场,强烈地抨击了当时政治的阴暗面。
(注:资料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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