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鲸落

姥姥,天堂的你还好吗?你走以后,打开电视,很少再看到《西游记》的重播。你养的老猫,已不知了踪迹。而老屋下的燕子,也好久没回来了。
昨日收拾衣物,偶然间翻出儿时你给我织的毛衣。你看,这么久了,妈妈到底还是没舍得扔。记得你说,自己做的总是比外面卖的穿着舒服的。是啊,一针一线,有你的温暖你的爱。
这么久了,妈妈终于不再整天以泪洗面了。只是,也再不似从前那般快乐了。时常看到她一个人呆在窗台亦或是沙发上发呆,甚至有时候一坐便是一整天。我很担心她,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那日回你的老屋,院子里的青草已长得老高。偶然间却看到你生前养的老猫,只是不知何时眼神里多了几分疲态,再不似从前那般有神。我本想去抱着它,可只几秒钟,它便又转身离去了。那棵老梧桐树,大概又多了几圈年轮,我张开双手竟抱不下了。
坐在你曾常坐的那个石墩上,恍惚间好似回到了从前。我又听见你喊我的名字,只是如今张口去应,再没回声。
记忆里,你总是坐在那棵老树下,一脸慈祥,让逢年过节从天南海北回来的我们打开笑脸。那时的我们,总感觉姥姥你真的能包容我们所有的委屈。哪怕只是那双布满皱纹的手,带来的一点温度,便足以抚平所有的创伤。
你曾细心照料的那棵葡萄树,终是枯了去。如今那地方,早已爬满蛛网,不曾再有绿意。记得你生前爱花草,尤其爱红花。我也曾想好好照料你留下的那几盆花,可不知为何,你葬礼的那几天,纸钱化成的灰烬落在上面,也便顾自枯了去。
你的老屋,终是成了水泥砖瓦砌成的现代房屋中那一抹最深沉的记忆。
你曾最牵挂的我,现在也有好好吃饭,再不似从前那般挑食。不管你在哪里,我都是你的乖娃娃。而你的乖娃娃,多想再感受你的温度,再听你讲那些过往,再一次用你最喜欢的那把木梳理顺你的白发。
多想,一切只是一场梦。梦醒了,我们还是原来的模样。
我曾午夜梦回,梦中你眼旁的皱纹逐渐舒展,弯下的腰背向上挺直,头发由雪白变回灰白。而我的身高渐矮,模样变回幼稚。我喊一声姥姥,你用有力的话应我。你牵着我的手,再次走在那个叫卖着糖葫芦的巷口。
姥姥,你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叫天堂,那里没有眼泪没有痛。在那里,你还是我的姥姥。只不过,我再听不到你安详喘息,你再听不清我的呢喃。
我最亲爱的姥姥,无论在天上或是地上,我们永不分离。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姥姥,我永远是你的乖娃娃。
抬起头,窗外蝉声一片。姥姥啊,你可知道,你那乡下老屋的蝉鸣和那些有你陪伴的夏夜,我已怀念了太久太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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