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顺着长满青苔的石阶走了好久,也许是好远,我想啊:在长长尽头遇见一家旅馆或者酒店。我要点一杯这春夏最温柔的酒 ,掺和这四月的春风细雨一点点的渐入心肠;在旅塌上假装掸去风尘,怎么是假装呢?我确实路途迢远啊。
我要顺着长长走廊去邂逅我的姑娘,她是住在山清水秀的故事里,还是在望舒的雨巷里,又或者淡化在江南烟雨里了。
我喝酒是不会醉的,假装醉了,遇上心爱的人儿,我可以看到她嗔怪的样子,我看她的眸子里并没有一点生气的神色,我也会不动声色的笑一声。
南方的雨多,雾气也大,濛濛的都笼罩在里面,那些轻舟,那些角楼,那些哼唱着歌的人们,那些被宠坏的莺燕,以及带着诗意的苇叶。我总想着,我能蘸着惺忪的睡意,画幅:南有佳人的画,可我忘了从哪里下手,又记不得你是否给我说过你的名字。
我住在北方,都是滂沱大雨,都是艳阳高照,我没有这样的性格,我去了北方,都是山和雾蔼,都是空灵澄净,我也没有这样的性格。
我是不爱喝酒的,不是恐它伤了脾胃,我怕我哪天真的醉了,错过了什么别致的风景,或者说错了想说的话,我就白来这一趟了。
我没有带伞来,头发上蒙了一层白雾,可若是我一夜白了头,也不会怪春风十里吧。我想在这窄窄的胡同里,遇见你。擦肩或是转身,缄默或是……我目送你走远罢,我不确定造化弄人是不是真的,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许是有人忘了你的名字。
确实有人在相濡以沫,也确实有人相忘于江湖了。
我终于喝着不清不楚的酒,做着不清不楚的梦,假死好久,渴望很短,这梦也不清不楚了。
——北巷九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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