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言的艺术

      语言本身是艺术，不是工具。

      写小说用的语言，文学的语言，不是口头语言，而是书面语言。是视觉的语言，不是听觉的语言。

      有些作家的语言，离开口语比较远，比如鲁迅。有的作家的语言比较接近口语，比如老舍。即使是老舍，我们可以说他的语言接近口语，甚至是口语化，但不能说他用口语写作，他用的是经过加工的口语。

      老舍是北京人，他的小说里用了很多北京话。陈建工、林金澜，中杰英的小说里边也是用了不少北京话的，但是他们并不是用北京话写作，他们只是吸取了北京话的词汇，尤其是北京人说话的神气、劲头、味儿，他们在北京人说话的基础上创造了各自的艺术语言。

      小说是谁给人看的，不是写给人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