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真是一个奇怪的地方。据说近代有洋人来中国,发现我们有很多人都能大谈哲学,他们实在诧异,因为哲学即使是在外国也是一门很深奥的学问,没有几个人敢随便乱讲的。但是在大天朝这里,哲学似乎成了大白菜一样的廉价品到处都是,这不禁令人怀疑中国人谈的哲学是不是“哲学”。
哲学是什么,我们高中的政治课本里也讲过,哲学就是爱智慧。但是智慧这个东西实在是玄乎,说了半天也搞不懂什么是智慧。在中国,似乎只要有人年龄大了一些,我们都会觉得这老头很有智慧,那他就是哲学家,从这个角度说,孔子还真是哲学家。
我以为每个人头脑里都有一套哲理。每当我们问一个人一个问题,或多或少他都能讲出点所以然来,那岂不是所有人都是哲学家了?通常来说,能在嘴皮子上胡耍的东西,想必不能当成哲学,毕竟哲学不是一个浅薄的东西。哲学有时像是一个操作系统,我们平时玩电脑,有人ps玩的很溜,有人ppt做的很漂亮,但是没有操作系统,这些应用根本无法运行。而真正能把操作系统调出来加以审视的似乎并不太多。做人也一样,有人很成功,能左右逢源,年入百万,但是问他背后真正的道理,他们有时也说不清楚,他们说清楚的永远是他们做事的方法。
也许我们可以拿东西方文明做比较,说不定能稍微解释一下哲学。
在古希腊,先哲们早早地就追问起万物的本原了,是为“存在论”,是故有“水是万物之源”的千古名句。毕达哥拉斯用“数”来解释万物,柏拉图认为这个世界有一个原型,而我们的世界是那个原型的倒影,这就是著名的理念论。欧几里得为了证明柏拉图的假说甚至著述了《几何原本》,成为了数学的根基。我们看欧几里得的著作,想想我们初中学的平面几何,它有几条公理,后面的定律都是由公理结合三段论推理出来的。如此证明只有理念和逻辑才是有序的。
反观同时代的孔子等春秋战国诸子。孔子周游列国,忙着游说国君,讲他的微言大义。老子也是如此,一心关注社会忧患和人文关怀,企图回到小国寡民的原始社会。他们总是提出一个道理,然后忙不迭地去告诉别人,你要这样这样做,我们要仁者爱人,我们要兼爱非攻。看,全是解决现实问题的。
孔子根本不懂哲学,不要再说他是哲学家了
后来文艺复兴,笛卡尔等新一代哲学家沿着逻辑化的道路继续前行,他们干脆不再理会找不到精神依据的“本体论”,专注去探索认知的内部规律,从此哲学进入“认识论”的阶段。他们认为,我们认识外物都是先通过感知来获得外界对象的属性,但是我们的感知或者精神没有搞清,我们怎么敢对外界事物下结论呢?于是,笛卡尔提出了“我思故我在”,贝克莱提出了“存在即是被感知”,休谟又发现了归纳法的无效(其实就是所谓的黑天鹅效应),之后康德不得不追问纯粹理性……就这样西方人追问了上千年,他们有着严密的逻辑和思维工具。直到后来,哥白尼提出“日心说”,一反感觉的禁锢,单纯用逻辑工具整理了天文观察的证据得出结论。再后来,伽利略推导出“自由落体定律”。而牛顿干脆把他的著作叫做《自然哲学的数学原理》。看来,他其实自以为自己是个哲学家。
令人费解的是,中国也有许多“科学家”也做出了许多成就。比如勾股定理,比如祖冲之的圆周率甚至比西方的精度还高,他用逼近法不断将等边多边形的边不断增加。可想而知,现实中,边不能无限增加的,所以他的圆周率永远不能是π,只能是一个近视值。另外张衡发明了伟大的“地动仪”,看上去和托勒密的“地心说”很像,但是这是一个模型,而托勒密的是一个逻辑体系。中国人总是热衷于把所有的东西都运用到实际的层面上去,一旦有用便不再继续深究。难怪黑格尔会说“中国无哲学”了。
由此,我们得出一个结论,中国没有哲学家,中国有的只是思想家;中国没有科学家,中国有的只是匠人。虽然如此,正是中国只注重于国家社稷和实用层面,使我们的封建社会折腾了两千多年仍然十分稳固,最后还是西方列强的枪炮才把它轰得粉碎,把中国带到日新月异的现代社会。
那么到底什么是哲学呢?罗素说,人类的思想经历了神学、哲学、科学三个阶段,哲学恰恰成为了神学和科学的过渡阶段。他与神学的相同之处在于,二者都追究终极。不用的地方是,神学以信仰作为工具,而哲学以逻辑,也就是理性作为工具。而哲学与科学的相同之处在于,两者都是借助于逻辑这个工具研究问题。而两者的不同之处在于,科学更看重对具体事物的钻研,而哲学仍然保持着它的终极关怀。
所以,王东岳老师给哲学下了一个定义,哲学就是古希腊一群大号儿童玩弄的一个特殊的逻辑游戏。它有两大特点,一个是追究终极,一个是逻辑推理。由此看来,孔子果然不是一个地道的哲学家。反倒是老子的《道德经》里对“道”的表述,有一些追究终极的意味,他可以算是半个哲学家吧。
我是呼呼小诗哥,一个理性的浪漫主义者。
网友评论
西方哲学已经到头了,如果西方哲学自身能解决当今的问题,那么西方人就不会放弃自己的东西来找我们东方的智慧。可以不客气的说,东方的中国智慧,是世界上最高明的智慧,比如:学习,包容,尊重,和谐。这就是人类真正的普世价值,世界大同的最终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