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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卫的作品,说起来汗颜,我并不大懂得。但是昨天,又把《阿飞正传》放来看,对阿飞的结局很感伤。
和很多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孩子一样,阿飞也想知道亲生母亲的样子及境况。而养母基于种种考虑,一直没有告诉他实情,于是阿飞放纵,堕落,与养母作对。他对很多女孩子示好,却不给她们婚姻的承诺,冷酷地对待她们的真情,让她们遍体鳞伤却不得不自己疗伤。养母终究拗不过他,告诉了他他母亲的地址。养母告诉他“我是想保护你,他们要你的话,早就来找你了”。想来阿飞自己也明白,但是总想亲自去问个明白。他原本也没有打算再回香港吧?走得那样决绝。他在火车上,被黑社会枪击,临死前,还记得对苏丽珍(张曼玉)说过的话,他也不是没有感情:“该记得的终究会记得”,他也是爱过的了。说完这句话,这个人的悲剧人生就落幕了,也正因为这句话,他的悲剧才更像悲剧了。
有个朋友,也是父母收养的,比我大十岁,个性却极开朗。她说我不会去找亲生父母的,找到了又如何?养父母待我的好,是我今生最大的财富。生而不养,怎为人父母?《昨夜长风》中“刘青云”对“林文龙”说:你不要以为有一颗不负责任的精子,就可以做一辈子父亲!被说者尽管皮厚,也终究有点挂不住。
生与养,孰重?如果没有生,就没有后面的养;如果没有养,怎么会有后来的人生?如果阿飞们不执着去寻找前世,怎么可能丢了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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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年9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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