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常有这种寂寞之感,尤其一个人晨起睁眼时,身边没有爱的人,没有倚靠,一颗扑通扑通的心无处安放。
三年前我来到这座城市,这是一座只有冬天和夏天的城市,一年刮两次大风,每次都要刮半年,于我一个南方人来说,银装素裹的冬季并不会多吸引人,亦不会像小说或电视剧里那样,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跑到户外又跳又闹,而是很另类地支着一把伞,手揣进兜里缩着脖子,嘎叽嘎叽地在雪地里缓缓而行。
好像人生在三年前的某个节点中止了。
现在的我,按时吃饭按时睡觉,也和同事深夜出去撸串喝酒唱K,还认识了新的朋友跟伙伴,可乔东说,你时常笑,不过那笑到嘴角为止,很剧本。
我怎么不觉得?
薪资不可人,但工作尚顺遂,老板不厚道,但同事很喜人,日日无烦恼,夜夜高枕无忧,虽过于寡淡,但好过七上八下患得患失的日子。
可,那样的日子,如今想起来,依然躁得一身热。
我从未想过回S市,原本的打算是,要么在这里嫁人生子安家,要么就回到家乡那座小县城,考个公务员,找个老实人,一辈子就那么过去了。
谁知,我居然能回去。
我现在就职的公司是一家科技公司,主要业务是开发手机游戏,在我这个外行看来,本司开发的游戏着实令人难以理解,比如给美女穿衣服脱衣服,比如臣妾要玩翻拍子,又比如柳大尉大战光头强之拯救地球等等诸如此类的,这些剑走偏锋的游戏,使我司在黄与不黄的生命线上挣扎着。
不过,就这样一个破落户公司,竟被不知是瞎了眼还是猪油蒙了心的风投看中,不但要给我们注资五百万,还主动邀请我们把公司迁到他位于S市的科技孵化园来,这等好事无异于天上掉馅饼,还是加大号的,一向抠门的老板第一时间订了张机票飞往S市,商谈好合同条款回来后,又派我前去联络具体事宜。
就这样,我登上了去往S市的火车,还是华丽丽的硬座,再次证明了老板一万年不变的铁公鸡属性。
我在S市待了六年,四年大学,一年无业游民,一年工薪底层,有人说社会地位决定精神高度,在我这儿却并不应验,那些年我很high,爱情使我很high,所以总的来说,S市在我心里是一个十分美好的存在,美好到让我忘了它随时拥挤的交通,高到令人咋舌的房价,以及街边橱窗里我永远买不起的那一条裙子。
总之,我依然回来了,一包一行李一身风尘,还有一路忐忑和满心彷徨。
我不确定我是否可以坦然面对在这里得到和失去的一切,我想,我试图用三年来对抗十年,这个想法是自信过头还是天真过分,but,逃避无济于事,检验真理的标准永远是实践,直面过去才看得清未来。
这碗鸡汤,我先干为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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