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都是活在诗歌郊区的人,会写文章的人不在少数,把一场情爱之事写得死去活来越来,翻来覆去,一碗鸡汤换了汤药一煲再煲,也当然算是本事。只是越来越少的人愿意花时间雕琢一首好诗,没错,毕竟诗歌是属于少数人的,可是你看一看诗歌,你看它明眸善睐的样子,就像躲在人群里的好姑娘,有人说诗歌就是为了找回看世界的第一瞥。不同于其他的文学形式,诗歌有更多的留白和余地让你去解读,它的魅力在于它能让汉字活过来,并且美轮美奂起来。当你嫌弃拉屎撒尿放屁的自己时,读读诗歌,就会觉得自己还可以干干净净的活下去。
“我在你的迷宫里旅行,你在心坎上刻我的名字,我想星星是你衬衫上的纽扣,被我解开了,于是下起了雨。”有人喜欢讲故事,有人喜欢讲道理,而宋小君偏偏爱耍流氓,可人家在文字里耍,耍的你心服口服。有哪个姑娘不喜欢自己被写进情诗,哪个小伙子不愿拿着情诗去骗小姑娘。任何一种事物,存在即合理。“你躺下是山水,坐起来是菩萨”这样的句子,也许来的不深刻,可你还是愿意多看几眼,这就是诗歌的魅力。可充斥着太多情爱的诗看久了就显得又油又滑,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一种情致呢?
“我是穿过枪林弹雨去睡你,我是把无数的黑夜按进黎明去睡你,我是无数个我奔跑成一个去睡你。”余秀华和宋小君说来有共通之处,可他们又不一样,也许余秀华可以告诉你稻子和稗子的区别,“巴巴地活着,每天打水,煮饭,按时吃药,阳光好的时候就把自己放进去,像放一块陈皮,茶叶轮换着喝:菊花,茉莉,玫瑰,柠檬,这些美好的事物仿佛把我往春天的路上带”能写出这般句子的人,一定是真正从诗歌里真正得到自我救赎的人。在我看来,,她也只是真诚的把心里的东西诉说出来,就像鸟儿天生要叫一样,她需要开口说话。
“红过的果子,落在地上,花开在近旁,这是它爱过的果子。”提起现代诗,当然会想起顾城,一个在自己心头建筑童话的人,一个真正把童心和唯灵融进自己生命的人。相对于海子的倾心死亡,死亡对于顾城来说更是一个过程,就像他写的那样,“死亡只是一次小手术,甚至都不切除伤口,手术后的人都异常平静。”但也许是这样极度幻想的自由主义害了他自己。没有原因地,他的诗就是让你心甘情愿一读再读,至于为什么他最后挥起刀斧,想罢也是源于物极必反,也许一个人活得太干净了也是错。
“ 你在鱼市上寻找下弦月,我在月光下经过小河流,你在婚礼上使用红筷子,我在向阳坡,栽下两行竹,你的夜晚主人美丽,我的白天客人笨拙。”就海子来说,生活如绝症,而诗如吗啡,可以止痛。他一定是天生的诗人,看过世间的至美,,也享受过至苦。“海子最感人的地方,是他对诗歌语言近乎残酷的,雕琢”,一定程度上他绝对是中国诗歌的建筑者。至于他的自杀,想罢也是源于物极必反,懂得太多,看得太透,就会变成世界的孤儿。也许太深刻也是一种错。
“在馥郁的季节,因花落,因寂寞,因你的回眸,而使我含泪唱出的,不过是一首无调的歌”读一读席慕蓉的诗,爱情简直是这时间最热烈而美好的事了,诗歌就像是生命的本能,世间的一切都应该被爱上,就像席慕蓉自己说的“这世上没有衰老与分离的命运,只有肯爱与不肯爱的心。”爱着,就是全部的事。
“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很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从前的锁也好看,钥匙精美有样子,你锁了人家就懂了” 木心的文字一下子变得火热起来,有人会觉得愤愤,犹如自己小心珍藏的音乐成了大街上放的流行歌曲。木心先生英国绅士派的样子,字里行间的含蓄看起来总是难能可贵,他的文字总能让你优雅用心的生活着,就像他写得那样“不知原谅什么,诚觉世事尽可原谅。”
“我咽下一枚铁做的月亮,我咽下奔波,咽下流离失所,咽下人行天桥,咽下长满水锈的生活。”“90后打工诗人”许立志自杀了,让人不由感叹生存显得那么直截了当,那么微不足道。诗歌太美,太美的东西总是惹不得半点尘埃。死亡对于这类诗人来说一定是有着天生的宿命感。圆满着离开总好过把生活放在流水线上碾压。“我来时很好,去时也很好”这也许是最好的结局了。
一位俄国的诗人说过:诗是大地上的青草,它不受管辖,自然生长,但你要保护,不能毁坏他,一个时代后,我们也许只记得几位领袖,我们会记得每个时代都有它的诗人,诗就是这个时代的完成。”无论是哪一类诗,只要不是那些流水账似的诗歌,没有为赋新词强说愁的矫情,但凡能让你柔软起来,美好起来,踏实起来,深刻起来,哪怕是让你流氓起来的诗歌,它都值得一读,毕竟人类是有七情六欲的,总得找个出口把自己释放出来才好,可真正称得上好诗的一定不是那些眼泪淋花般的句子,而是能把你从生活里解救出来,让你真正饱满起来,丰盈起来,能让你把丢失的美好重新带回来的诗。
赵恺写过:“在伊甸园,夏娃的左臂疼痛,亚当的左臂也疼痛,这种疼痛就是爱,我说,生活的左臂疼痛,文字的左臂也疼痛,这种疼痛就是诗。”余秀华说过,“诗歌一直在清洁我,悲悯我。”没错,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诗歌应当是一场走心的自我救赎。人不仅要写,还要像自己写得那样去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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