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川

■文/从前慢

在外晃荡一个半月后，我又一次回归巴蜀大地。还别说，这个时节北国与南国全然两幅图景，刚感受了北国的黄沙征尘，那一眼望见翠色，我就欢喜上了南国的生命之色。

我发信息告诉童梅入川的消息，她打趣地说她好像只看到了“火锅”，然又问隔着火车感受到了什么。“感受”二字恰到好处，我觉得那感受应该是全方位的，却又不知道从哪里说起，最直接的当然是映入眼帘和触及皮肤的沁人心脾。

入川后，隔着车窗能感受到一丝清凉，好像清凉里带着水汽一般，即便坐在车里，也觉得皮肤浸润了不少。这是入川一年后我最直观的感受，也怪不得川妹子都一个个白净积水，让人忍不住去多看几眼。

当然，今天第一眼看到的还是山色，秋尽冬来的南国果然不负众望，满山青色中点缀了一丝丝秋黄。我欢喜这样的季节，早已谈不及什么热，早晚还分明触到微微的凉，这丝凉意是不愠不火又恰到好处的。

除了这些，我尤其钟情于四川的农家小院，那种种养蔬菜的地方。可南国的人毕竟有着小情调，即便是种菜的地方，也不忘侍花弄草，搞的与众不同来。

若是把我放于此地，许会像走进室外桃源一样，走走停停地感受这农家的小院。说四川人懂得享受，我觉得那远不是享受的问题，那是根植于骨子里的生活中的诗意。比如，经过的这湾庭院，落叶错落无致，秋黄斑驳陆离，就成了心里的一处幽静。

走过小院，一处小树林吸引了我，四川这样的景致倒是很多。看起来无人打理，却又像出自人手，城乡结合部总能看到不少。可仅隔了百米全然两种景象，一处树干光秃满地金黄，一处满树杏叶一地幽静，若是摄影爱好者定是要驻足记录这段传奇。我没有闲庭信步，却也触到了不一样的美好来。

乡村生活恬淡安适，城郊节奏也不紧不慢。我早些年想的人生就是这样，不然处处经历不完的磨难，又有几人更想往生呢？在这一点上，川民们算是走在了全国的前面，过一天享受一天，落得男女老少总是乐呵呵的样子。

我从远方归来，凝视着巴蜀大地，一点一滴感触着巴蜀的风土人情，即使有时说不清楚什么，但依然知道它是柔情的、细腻的，像是濛濛的雨丝润泽着干涸多日的人，放松自己全身心享受归来时它的恩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