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
难得只有我和老肖在家。
他坐在客厅看书,我躺在他腿上看欧阳禹的新剧。老肖说:“你觉得你大哥和欧阳禹谁帅?”“我大哥。”
“慕容枫和你大哥谁帅?”“我大哥。”
……
“我和你大哥谁帅。”这是《邹忌讽齐王纳谏》,我与徐公孰美?“你帅。”老肖高兴的抱起我回了房间。
嫉妒心也这么强吗?贰我在原地等他,天越来越冷,我躲在角落,他不曾来过,忘记了我。
抱着笔记本和教材站在滑板上不是很方便。我停下来,把笔记本和教材放在了书包了。把及腰的头发扎了起来。
脚下的松懈,滑板车自己向前滑行,我弯腰没有够着,追着它往前跑,迎面一辆疾驰的汽车,把我和滑板车分割两地,我心系滑板车忘记了自己的安危。当我和汽车之间只剩一米距离的时候,我感觉自己腾空而起,又平稳落地。“你不要命了,神经病啊!”司机大叫,随后扬长而去。
肖晗抱起我,用劲全身力气把我拉了回来。用力过猛,我跌坐在他身上,他的手臂碰倒了旁边花坛中的一盆花,手臂比鲜花还红。他扶起我,冷漠的起身去拿对面的滑板车。 “不用了,它不重要。”它没有你重要,我说不出口。
他找到滑板车递给我,准备离开。我拉着他的衣角,血还在滴落,他却若无其事。没出息的我先开口:“谢谢你!”
他没说话,只是看着我。
“那边有个咖啡厅,你进去等一下,我去药店买包扎伤口的东西,一会儿就回来。”
他还是没有说话,抬手抚摸我的头发,松散的皮筋掉落,我的头发散开了,他自言自语:“这么长了。”
我想你,还是没有说出口。我后退了一步,他悬在半空的手放了下来。我从药店赶到咖啡厅,他在喝美式,而桌上还放着六杯咖啡。
我在他旁边坐下,心疼的看着他的手和胳膊。如果不是现在的他如此冷漠,我怎会故作矜持与他保持距离。我幻想过,相见后,我们互诉衷肠,只因思念成伤。
可他太过冷静,冷静让我不记得五年前让我做他女朋友的肖晗是不是真实存在。“我不知道你喜欢哪种口味的咖啡,所以把六种都买了。”他开口尴尬的说。
我点了点,认真的给他处理伤口。
服务员过来看到我,笑着说:“早知道是你来,就不用让这位先生点这么多了。”我笑着回应:“老样子。”
我的老样子是:一杯浓缩,一杯脱脂牛奶,一块抹茶蛋糕。把浓缩倒在牛奶里,看着它们慢慢结合在一起,才是我喝咖啡的享受。不喜欢他家的卡布奇诺和拿铁,总觉得有糖味。
“你的口味没有变,不吃糖。”记得我的口味,记得自己说过的话吗?我已经考虑五年了,你要不要再问一次?
“其他的咖啡怎么办?”结账时,服务员问。“打包吧,我带回网吧。”是要给何修舞吗?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上课?”我为何要问无关紧要的问题。“你的教材上有地址,有上课时间。”
“哦!”
“留个电话吧,我好找你。”他掏出手机。
“从未变过。”只为等他的电话,他却没有打过。
第二天晚上,他还在培训机构楼下等我,说他伤口疼,让我看看是不是发炎了。你有老板娘何修舞,找我干什么?
我不争气的带他来到咖啡厅。昨夜我一宿没睡,不是因为楼上装修,而是看着手机生怕错过他的电话。
在他出去打电话的时候,我累得睡着了。不知道怎么回的家。起来时,慕容枫已在桌上吃早饭,他说:“不是我做的!”我看向厨房,如此熟悉的背影,是肖晗。
慕容枫吃着三明治,说道:“他怕你疲劳过度,营养不良,所以昨天没回去,早上去早市买了一堆东西,说给你不营养。你说,他把张妈放在哪里了?”慕容枫停下,对着厨房说:“喂,肖晗,我妹妹每天拼死拼活的工作是为了谁,还不是……”
我拿起一个剥好皮的鸡蛋,堵住了他的嘴。
我赶时间,带上两个三明治就奔向培训机构。三明治是他的味道,心里的暖意战胜了寒冷。
十天,每天晚上下课,他都在门口等我。
“天冷,你一个人太孤单。”你不在的时候,我更孤单。
“过年回老家吗?”我问。“不回了,爷爷奶奶都不在了。”他说的很平淡,像是在说别人。
“对不起,我……”
“听慕容枫说,你们去南方老宅过年。”他打断我的话,问道。
“哦!”我不知所措。
“五年前我离开……”这个问题现在不重要,如果以后,我会让他慢慢道来。“何修舞为何在网吧里,网吧是你的吗。”这个才是当务之急。他与何修舞在一起,何必又来招惹我。
“网吧算是我的。我高中时候打工的地方就在网吧,我在这里学会了修电脑。半年前我回到龙城,去看老板,他癌症晚期,短则一个月长则半年。妻子和他离婚以后带着儿子去了美国,没有再联系过。我在照顾他,顺便帮他找他儿子的下落。听他前妻的一个朋友说,他前妻和儿子车祸去世了。就在他和前妻离婚的第二年。这个消息朋友们一直瞒着他。年初查出癌症,他卖了网吧看病,可上个月初,还是被死神带走。接管网吧的人,不太会经营,要转让,我是上个月接手了,所以算是我的。”“老天挺眷顾你的。”我说。“我感觉你在嘲笑我。至于何修舞,她只是和老公吵架,来龙城散散心,过几天就回去了。”
“她结婚了?”我诧异的问。“兄弟一场,也算还肖阳人情。”肖晗若有所思的说。
我释然了。无论他走了多久,他身边有谁,这一刻他在我身边就够了。
“我和七七,肖晴约在我家楼下的火锅店吃饭,你也一起吧。”“渔家火锅吗?”肖晗问。
“你知道我住在哪里?”我的房子是四年前买的,他又怎么知道。
“我送你回去吧,顺便认认你家。饭我就不吃了,肖晴最近和我闹别扭。”
我家离培训机构坐公交三站地。我平常喜欢踩着滑板去,最近肖晗每天等我下课,我都是坐公交回去的。到了火锅店门口,她们俩还没来。我有种不舍得他离开的悲伤感。
是不是伤的太深,伤口愈合,也会肝胆俱裂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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