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水微微一笑说：“其实，对于咱厂现在面临的这个局面，我半年以前就有一个不太成熟的判断。那时候我就想在二科做试点，对销售机制改 革一下，叫咱厂目前这个局面不要发生。不知道你还有没有印象？我给厂里打过一个报告的，就是二科的销售机制改 革问题，包括对销售员放 权、实行浮动工资、绩效考核啥的，里面都说的有。要是厂里没保存那个报 告也没事，我那儿有底稿……”
孔厂长先是打着哈哈，开玩笑说：“怪不得多少干部子弟小罗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你怂呢？你怂还确实有些水平，说得都在点子上。”接着便转入正题：“你那个报告，我一直很重视，现在还在我办公桌里放着。我还专门组织党 政 联 席会议研究过这事。但毕竟咱们是国 营 企业，所以，会上反对的意见比较多，主要还是害怕犯错误。但是现在是咱厂的非常时期，我擅自做个主：你们经营二科就按那个报告先试行一个月吧，厂里给你们充分放权。如果效果好的话，咱到那时候再上会通过一下，作为整个经营系统的管理办法。如果出了什么乱子，上面追究下来了，我在前头给你顶着。”
若水急忙说：“多谢领 导支持！我一定不辜负领导信任，保证想尽一切办法完成每月500吨销售任务。”
孔厂长点了点头说：“只要你尽力了就行。若水啊，说个掏心窝子的话，我早就把你当成副厂 长提拔对象考察着。我说这话跟王 专 员绝对没有任何关系，而是我一直把你当成知己的。咱俩也算是不打不相识是不是？所以呢，工作上我是绝对信任你，私人感情上，我也绝对信任你。既然你立了这个不是军 令 状的军 令 状。我也给你打个保票：只要你任务完成得好，提拔你也就是顺茬，谁也就没啥说的了。我这个苦心你不会不明白吧？”
“我知道。”王若水恳切地说，“领导，你尽管放心。在我心里，你既是领导，也是长辈。就像你说的那样，咱俩是不打不相识。但是相识了以后，我就特别敬重你。我经常给王 专 员说，你是既有魄力又坚持原则的好领导，dang性特别强，还特别关心职工的生活。王 专 员还开过一回玩笑说：‘小孔该不是只关心女 职 工的生活吧？’我赶紧说：‘那不是，只要是困难职工，孔厂长都特别关心。’”
孔德生呵呵一笑说：“这个我知道。王 专 员是个很幽默的领导，经常爱拿下属开一开玩笑。王 专 员对下属也特别关心。王斌结婚那天，他就把我的手握住，一个劲儿地摇，说：‘小孔，好好干！我听王若水说，你工作很有魄力嘛！干企业就是要有魄力，不能蹴头缩脑的啥都不敢弄！但是也不敢翘尾巴。’领导一天事情多得跟啥一样，对咱还这么关心。所以呢，咱俩不说别的，就凭着王专 员的关心、信任，都要把工作搞好，要拧成一股绳。若水，你说呢？当然了，你尽力而为就行了，也不敢加压太大，把底下给压爆了。欲速则不达，是吧？但是有一点，你的工作我绝对支持。”
若水急忙说：“领导放心！我一定不叫你失望！”……
回到自己办公室时，若水猛觉眼前一亮：他的办公桌后端坐着一位衣着艳丽入时，却又不失庄重的女子，正不紧不慢地跟王玥聊天。若水心里一阵惊喜，急忙笑道：“少英，你等急了吧？”
刘少英微微一笑，站起身来，一边往办公桌外走一边说：“我可是鸠占鹊巢，把王 科 长的位子都给占了！”
若水便也急忙改口说：“刘总说的这是啥话？！你坐我的位子可又咋了？你是我们的客户，客户就是上帝嘛！上帝愿意坐哪儿就坐哪儿。”可是少英早已去一旁长条椅上坐了，朗声笑道：“我咋敢耽搁 王 科 长办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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