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我觉得该写点什么到现在终于码字,已经过了两个半月的时间。对于一个表面疯癫又时常哀伤的懒人来说,有时候下定决心做一件现实很需要但内心不愿意的事情,实在好像比登天还难。心存一种侥幸:难熬的日子熬过了,明天总会是新的一天。我曾在心里面以及语言上表达过很多遍我对一类人的鄙视。他们动不动写写诗,动不动就敲出文字。字里行间透露出风花雪月、花前月下都是属于别人,而后表明,世间万物白云苍狗,守得云淡风轻才是态度。拆穿了过后其实就想表达全世界都对不起他,明明颓废堕落却死乞白赖将责任推之于他人。而今认识,世事艰难,终于承认,自己其实是所谓的那类人的变种,好么!世界上所有的相遇,都是久别重逢;世界上所有的痛恨,都是推己及人。
如果你曾经在8月17日上午11点至12点活跃于北环东路至商贸中心至滨河公园,如果并且恰巧你还无所事事,眼里没有西施或者眼屎,你就会发现一个头发散乱、四目无神、皮肤干燥、穿着臃肿、扣子不扣,衣服只凭腰带一系的怪物女。此女斜挎一包,单肩一包,手提一包,脚踩可以和那一头乱发相媲美的毛毛球,可算得上是首尾呼应。她以自行车的速度高速向前移动,不知道的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情。只有她自己知道,再不走快点,又要赶不上饭点,赶不上饭点,将会迎接骂声如雨点。风风火火、不拘一格的背后其实是宅女出门的悲剧。这样就完了吗?不。焦急邋遢的背后掩藏着一颗忧伤脆弱的灵魂,你没有看见吗?那眼眶中暗含的泪水。优秀作文里的环境描写烘托都是骗人的,一个人悲伤的时候眼睛里哪里还看得见周围的风景。为什么忧伤?忧伤不是她过去一年的常态吗?她是谁,你自知。
米兰 昆德拉说,人类一思考,上帝就发笑。可能是吧,即使是那些最严肃最细谨的发问,可能也只能为那些巨大的值得敬畏的未知,提供一些调剂品而已。何况我的困惑还只是为自己的设定所困惑,上帝的笑点应该很高吧,他一定无暇顾及我的困惑。思考的人是痛苦的,是一种审视的痛苦。我在为现状不满着,更大的无奈在于我根本无法马上改变现状,去得到所谓的现在我觉得能够使我心安的东西。所以,我痛苦。我无法明白,我到底应该为了什么努力。为了适应然后游刃有余努力,为了改变,达到心中所想努力?她说,何必戚戚于过去,何必汲汲于未来,这是一种平淡的豁达。顺其自然,或许是一种智慧。可能是我太蠢,就算我倾尽所有,也无法找到,我的自然之道是何物。更何况,我根本无法倾尽所有。
哪里有束光,能为我而亮?哪里有首歌,能为我而唱?
想要得到的太多,能够付出的太少。那些器重我的人儿啊,我对得起你们吗?
我开始承认,此生是我太幸运,才靠运气向前行。我无法说出“世界以痛吻我,我将报之以歌”这样的话语,惟愿而后风和日丽,只求平淡向前。只看眼前路,没有身后身,回头无岸。不是决绝,只是心安。
我开始不喝酒,当喝酒变成应酬的时候。那些年少轻狂的岁月里的酒醉,即使丑陋也值得怀念。
那个暑假,你给我挤的牙膏,买的车票,上过的课,住过的店,采过的蘑菇,吃过泡面的德国少年,挽过胳膊的牵马大爷,我太想念。
简单的生活呀,触手可及吗?
我妈真的发愁了,她开始真正的严肃的与我对话。我一直逃避与拒绝。
白天。
她说,那个人能一直给你刷碗,有什么不好?
我说,你不懂。
她说,你说,我懂。
我说,我不是要找个人来给我刷碗,我只是想找个人一起刷碗。
她说,……
晚上。
她说,没想到你肚子里有货,但是,好难。(原来我妈以为我10多年的书白读了。)
看来我妈是懂了。那以后,我妈再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
李安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座断背山。我现在越来越明白,断背山哪里和性别有关,和寄托有关。我不是放牧少年,我无法和你相逢在断背山。我什么都不是,每年桃花开的时候,都无所期待。
从前,我以为我心里面住着一个奔跑的大叔;后来,我以为我期待一个待我长发及腰的少年。此刻,我又喜欢上了都教授。其实,我终于明白,我只是喜欢上了都教授那满墙的书。大叔也好,少年也罢,断背山都已经与性别无关了,哪里还和年龄相关。我所追求的,不过精神契合。从前我爸教育我说,“希望你以后回忆起往事的时候,不会为自己的过去感到后悔。”当时,我觉得我爸简直是哲人。后来才明白,我爸不过是抄袭保尔柯察金的话。说人生无悔这样的话,都是骗人的。人生若无悔的话,也会丧失太多趣味吧。我曾想过,如果当年的我,选择复读,可能会有截然不同的人生。但是,高中毕业过后的每个阶段,终有舍不得错过的人。
已然之事,自有道理。介怀少一点,枷锁少一点。我在最美好的时候碰到你们,是我的运气。
我的心里有过你,但到喜欢为止了。
那些逃避的所有,开始面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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