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青双臂抱膝缩在冰凉的墙角,瑟瑟发抖。初秋的夜晚还有一些凉意。特别是在这么个连鬼都不想来的地方,更觉冷得透彻心扉。四周一片黑暗,只有走廊上照进来的一点点光亮。
任青脑子转了一百八十个弯,也想不出是谁那么使坏,拨了110。下午任青和嫂子准备去村里的公园,没走多远,任青想去买两包瓜子,就折道进了小卖部。刚好有人在打麻将,村长王树林说他有事离开就让给了任青,任青刚坐到麻将桌上,摸了两把牌,“碰”字还没出口,派出所的人进来了:“统统带走!”于是任青便被带到了这里。登记,询问,记录,一遍一遍,折腾到半夜。然后把任青往小黑屋里一推,“面壁思过”。
乡镇派出所一般是不管这些娱乐性质的小赌小闹的,除非有人报案。报案的也无非是哪家的女人管不住自己的男人了,想让政府出面整治整治,关上两天禁闭,罚点小钱,出来后能老实一阵子。也有的看谁不顺眼,也弄这招。
任青一大早黑着两眼圈回来了。丈夫三喜赶忙给端来盆热水,“媳妇你受苦了,快洗把脸,你说你昨晚咋又打麻将去了呢,我不是看你和咱嫂子去公园了吗?”“哎,别提了,原来是想去公园,可走半道想买包瓜子,就去商店了,刚好村长说有事走了,我就坐桌上了,还没摸两把牌,你说倒霉不倒霉!也不知是哪个缺德鬼举报的。”“没事,你今天好好休息。”三喜“嘿嘿”干笑了两声。
人算不如天算。三喜心想,点燃一只烟猛吸了一口,烟雾升腾中,两眼眯成了一条缝。下午,看见村长坐在了麻将桌上,三喜寻思机会来了,于是拨了个电话。没想到竹篮打水一场空,还害得自己老婆蹲了一晚上笆篱子。
任青打着哈欠回屋睡觉去了。三喜没事在村里转悠。天空灰蒙蒙的,像是要下雨,三喜注意到村长王树林从东边过来了,三喜掏根烟远远地迎了上去。王树林接过烟,盯着三喜的眼睛问他:“你媳妇回来了吗?还好吧?”三喜眼望着别处连连点头:“回来了,休息呢,让您操心了。”王树林又拍了拍三喜的肩膀,“没事就好,以后再不要搞这些小动作了,把庄稼管理好比什么都强。”说完大步流星地走了。
第二天,派出所来电话让任青去交罚款。三喜心里五味杂陈。
任青铁青着一张脸回来了,进门朝三喜腚上踹了几脚。“你个挨千刀的,你咋不作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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