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章:意外册封
我知道五皇子宇文焘一向和承阳不和,可是今日不知怎的这不好惹的狮子竟将矛头指向了我,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半月前小荷这丫头弄坏了五皇子的琳琅宝珠,估计是怀恨在心,今日恐怕是为了让我出丑撒气的。一想到这里,我就更是郁闷,怎么躺着也会被人抓起来当靶射啊,我也没有招惹五哥啊!
“就是,九皇妹何不为我们助助兴,三皇兄,你说是不是啊?”四皇子宇文湘还不容易逮到能踩我一脚的机会,哪里肯放过,笑眯眯地站起身子,拱手向着父皇说了句,余光却扫向了三皇兄宇文昀。
“我……”
听到这话,我顿时坐不住了。这些年虽然在清凉殿没少练琴,可是要我在众人面前抚琴助兴,我可做不来,更何况前几日我答应了那人不会抚琴,万一被那人知道了,我又要练剑扎马步了。
“是啊,九皇妹,姐姐今日生辰,就算看在姐姐的面子上抚上一曲,好让我们也开开眼界!”承阳眼里一闪而过的嫉妒让我心里一寒,我知道刚刚父皇的举动无疑是刺激了承阳,可就算是这样,也不该那我出气啊!
“就是啊!”
“就是,九皇妹你就抚上一曲,让我们也高兴高兴……”话还没有说完,余下的话便被父皇冰冷的眸光逼了回去。
“放肆!”
父皇紧握着我的手,俊逸的脸上明显动了怒。声音虽然不高,却十分有力,凌厉的眸光扫过在场的所有人,四皇子,五皇子,太子还有承阳和咸宁等一些大臣纷纷低下了头,唯有骠骑将军慕容衍,三皇兄宇文昀淡定的品着杯里的美人醉。我想要找个借口开溜,可是还没有开口,父皇便紧握着我的手走到了前面,那张脸没有丝毫的笑意,仿佛一块冰冷得让人直打哆嗦。
“要助兴大可传唤舞姬,你们这些做皇兄皇姐的怎可说出如此有失身份的荒唐话,今日莫不是朕在,朕还不知道平日里你们就是如此相处,沫儿是你们的妹妹,难不成平日里的和睦只是做做样子的吗,啊!”
“父皇息怒!”
“儿臣们绝无欺辱九皇妹的意思,只是前些日子听闻九皇妹新排了一首曲子,赵婕妤听了赞不绝口,便想着借此机会大饱耳福而已!”太子稳了稳心神,暗中向承阳使了个眼色,拱手解释道。
《帝王业。凰图》第四章:有意刁难“哦,阿九排了新曲子?”
三皇兄微抬了眼皮,朝着我笑了笑吐出这句话。
“回皇兄,曲子是沫儿乱谱的,若是今日为皇兄们助兴,恐怕是会坏了承阳姐姐的寿辰,沫儿琴艺不佳,还望皇兄们不要为难沫儿……”我话还没有说完,三皇兄那似笑非笑的凤眸扫了过来,薄唇微启,脸上闪过一丝算计。
“怎么说沫儿真排了曲子?”
“是……”
又是半路截话,我有些糊涂了,这三皇兄为何今日对我排的曲子如此感兴趣,莫不是想要我当众出丑。
“那阿九抚一曲又如何,就算是给我的谢礼如何?”
那双摄人魂魄的眸紧盯着我,仿佛要将我看穿,嘴角噙起的笑却没了之前的冰冷,那一笑如同三月的春风竟让人没了之前的不安,若是仔细嗅,还能觉察出那股淡淡的梅香,虽然极淡却恰到好处,香气慢慢抚平我躁动的心。
“这……”
“我家沫儿新排的曲子,朕倒想听听!”
那双手不知怎的有些颤抖,我疑惑的抬起头,却看到父皇眼圈有些发红,心里的疑问便像个雪球一般越滚越大。父皇到底是怎么了,他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改观,我知道自己身份卑微,可是这样的宠溺让我突然间有些惶恐。
“小吉子,让人将那把凤啸取来!”父皇回头看了我一眼,眼里满是赞赏,一抬手便将那串珊瑚珠套进我的手腕,按住我欲动的手摇了摇头。
“奴才这就吩咐人去取!”
小吉子扬了拂尘,急急走下玉阶对着一旁侯着的小太监吩咐了句,那小太监便出了殿。
正当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时,小荷拉了拉我的裙角,在我手心写了花容,我突然想到如何应付这个场面,之前赵婕妤说过花容很是清雅,今日的场面抚花容倒是应景,既不锋芒外漏也不让人拿了话柄,不错,就花容了。
小太监取来了凤啸摆在石桌上,我站起身走下玉阶,暗暗定了定神,取下手指上玉戒指,朝着众人福了福身子便坐了下来。凤啸果然是把好琴,音质清亮,琴弦有力,手指微动竟发出如此美妙的琴音。花容我练了半月,早已烂记于心,况且今日我抚得是凤啸,效果自然比绿依好上千倍。正当我弹得酣畅淋漓之时,一声萧声夹了进来,萧声起初柔和,可不知怎的中途变换了音调,直逼向我,我无奈只好硬着头皮迎面而上,人也变得急躁,手下更是不敢怠慢,一曲终了,我的额头早已渗出一层薄汗,顾不得擦拭,用手指止住余音缭绕的琴弦,朝着众人微微笑了笑。
“妙,妙,真是仙曲,仙曲啊!”
“九公主琴艺精湛,微臣佩服佩服!”
“老夫未曾见过和三殿下合奏不伤半毫的人,九公主还真是神凤附体,我大炎的福佑啊!”
当朝顾老恭恭敬敬的朝着行了份大礼,苍老的脸上布满了赞赏。三皇子的萧声夹杂着少许杀伐之意,可九公主的琴音平缓温煦,倒让这萧声少了许凌厉,听着人身心空灵,宛如去仙界游历了一番,妙不可言!
“顾老抬爱了,本宫这首花容不过是借三皇兄的光而已!”接过泱柳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湿汗,暗暗松了一口气。
好在最后三皇兄换了曲调,让我暗中喘了一口气,否则我这会肯定下不了这高台。常常听宫里的小太监说起三皇兄的萧声会杀人,原本我还不信,今日这一首花容却差点要了我命。看来三皇兄不能得罪,要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以后能躲就躲,万不可开罪了这位佛爷。
“阿九还真是谦虚!”
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三皇兄倒没有再为难我,收了断萧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那双冷厉的眸却始终黏在我身上,片刻不曾转移。
“好,好,好一首花容,沫儿还真让父皇刮目相看,果然是朕的沫儿!”
刚落座父皇就抓着我的手,那力道不大不小却让我有些不自在。为何盼望了许久的父爱却没能让有一丝我欢喜,却感到从骨子里的森冷,很冷很冷,手心的温热也焐不暖。
“妹妹还真是深藏不露,改天姐姐去妹妹那请教请教如何?”承阳没有反应,倒是一旁的咸宁坐不住了,一脸娇羞地偷看了一眼正襟危坐的慕容衍将视线移到我身上启口道。
“姐姐说笑了,妹妹今日得了三皇兄的光才如此,若说请教姐姐不如请教请教三皇兄!”
“阿九,还真……”
这声还真让我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果然此人不好对付,本想着将咸宁引到三皇兄那我可以落个清闲,没成想还真让三皇兄看了出来。宇文沫,你呀你,这下捅了马蜂窝了。
“还真让皇兄我心寒啊!”
说完又是一阵魅惑的浅笑,恍若一道惊雷响彻整个耳迹。这人这话说的不清不楚,什么叫心寒,我只不过是将咸宁推到他身边而已,又什么做对不起他的事,他有什么好心寒的。
“三皇兄说笑了,沫儿的琴艺实属不佳,咸宁皇姐若是向沫儿讨教,岂不是误人子弟,况且宫里谁人不知三皇兄精通音律,若能指导指导咸宁皇姐,不出几日,皇姐的琴艺必定在沫儿之上!”被三皇兄那意味深长的眸盯的不自在,我只好赔上笑脸给某人戴高帽子。
这年头谁都可以惹,可唯独不能招惹三皇兄,要是惹恼了这位佛爷,那我以后的好日子可就到头了。
想到这,我不禁暗骂自己昏了头,这平日里脑子挺灵光的,怎么今日就被三皇兄拿了话头了呢!
“咸宁你需要本王教琴艺?”
声音中有些慵懒,可这话却冷得让人牙齿打颤。
“咸……咸宁不敢!”
咸宁暗中瞪了我一眼,低眉顺眼的福了福身子说了句不敢。
承阳虽然没有说什么,可那一闪而过的狠厉让我有些心惊肉跳,这年头当个公主都不容易,看来以后这日子怕是不得安宁了。无奈的撇了撇嘴角,心里不驻的埋怨自己出什么风头,今日开罪了咸宁和三皇兄,明日不知道这帮人又拿什么话头治我,哎,真是命苦,这样胆战心惊的日子何时才是个头啊!
“沫儿,怎么了,脸色为何这么难看,莫不是病了?”就在我一个劲的自贬时,父皇冰凉的手指覆上我的额头,那满目的担忧倒让我冷静下来。
“儿臣突感身子不适,可否早些离宴?”这算是个不错的借口,早些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我便不会再开罪人,如此甚好。
“既然身子不舒服那就早些回去歇着,明日下朝后父皇去看你!”松了我的手,父皇这次倒没有为难我。
“是,儿臣告退!”
后面一句我没有仔细听,只是觉得终于可以离开生辰宴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这里的人都不好惹,我还是识相点早些离开为妙。反正回了清凉殿,天高皇帝远,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何苦来这受这份罪。
临走的时候泱柳过来扶我,并将一张纸条塞进我的手心,冲我点了点头,我不知道纸条上写了什么,但为了不被其他人察觉出异样,恭恭敬敬的行了礼便退出了生辰宴。
出了昭阳殿,走了大概有十米,泱柳将一块玉佩递给我,脸上也满是喜色,小荷也笑得眉眼弯弯,毕竟我现在是有了封号,以后她们也能直起身板了。对于封号,我倒没有多大感触,只是觉得以后的麻烦不断,心里顿时一阵烦躁。
拿出泱柳塞给我的纸条,我急忙拆开这才,当看到上面的字,我顿时傻眼。
“三日后子时,琅玥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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