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吹又生
老房子立于荒村之上,显得格外凄凉。再次午夜梦回老房子与之前是迥然不同的。
画面一改萧瑟与破败,房前屋后和庭院中添了许多花花草草,春天的气息弥漫在角角落落,蝴蝶与花影相映成趣。野径埋幽香,风月亦琳琅。
在温暖的白昼,桃红梨白,不似人间。空气中有泥土的芬芳,耳边有燕语呢喃,屋前的池塘有蛙声片片。新绿替下旧绿,眼前的一切都换上了新装。
在日下的黄昏,垂柳新抽的枝桠随风摆动,在塘面卸下精致的妆容,露出她天然的姿态和容颜。池塘边边还有孩童未完工的小泥人儿,想必明日即将上演过家家的戏码。
在静谧的夜晚,月亮掉入了烟囱里,满天繁星争相眨眼睛。屋檐下连小燕子都已熟睡,大人的房间里鼾声四起,老房子在和煦的春风中安眠。远方是无尽的黑夜而不是霓虹灯光,一切都甜蜜而美好,幸福而祥和。
夏林荒原枯木林
现实是老房子变得摇摇欲坠,破败不堪。房前屋后长满了杂草,池塘早已干涸,几乎被挖土机夷为平地。柳树也早已不见踪影,花树死的死残的残,能挪走的东西都被带去了乡镇。
后来的后来,我们都背起厚重的行囊,迈入远方的城市打拼,成为他乡的过客。当生活每天变着法给我们各种刁难时,也还会想起那时的无忧岁月,想起故乡既温婉又粗放的模样。
然而那片土地没了袅袅炊烟,也没了欢声笑语,夜晚也不会亮起百盏灯火,整个村落变得光秃秃的,像极了恐怖片里的场景。老房子最后一抹温存也即将卷入时间的齿轮里。也许下次回去,到处是残垣断壁也未可知。
月明空余游子情
久而旧之,然而旧的却是白月光。
老房子可能就是白月光,回不去,只能放在心里时时回味,也许老房子不是白月光,而在故乡成长的岁月才是白月光,让人惦记。
遗忘才会真正地走进轮回,在梦境里无数次的闯入,却没有一次成功脱离,这也许就是白月光的魅力之所在。
总是会有这样的时刻,分不清梦境和现实,一切都如梦幻泡影,梦是梦的梦,一切都会在梦醒之后再次成为尘封的记忆。
房前栽树,屋后种草的生活固然好,只是可能实现的日子还很漫长,但有所憧憬和期待总是美好的。
可以把一切事情都看得通透,把所有的遗憾都释怀,把所有的落寞都能藏进故乡的夜色,在不打破规则的情况下恣意而活想必是最开怀的。
《百年孤独》里告诉我们无论走到哪里,都应该记住,过去都是假的,回忆是一条没有尽头的路......可是关于老房子的回忆虽然有许多辛酸苦辣的滋味儿,但也总是承载了太多的欢声笑语,让人忍不住留恋。
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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