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无痕,父爱无声。父亲仙逝已有二十五年了,他的音容笑貌时常展现在我眼前。我最难忘的是父亲,挑着担子送我上学的情景。
一九七四年的夏天,我结束了广阔天地炼红心的日子,收到了重庆河运学校的入学通知书。听到这个消息,父亲十分高兴地对我说:“一定要珍惜这次学习的机会,我来帮你准备行李。”
哪时候,不像現在岀门用行李箱,有滑轮方便。父亲找来木箱让我装衣服,两床一垫一盖的棉被,用塑料布包好,用绳子捆结实。买了两个新脸盆杯子用网袋装好了。
岀发的时间到了,就要离开这个生我养我的地方;离开我熟悉的环境;离开我的爸爸妈妈兄弟姐妹;离开我的同学和朋友;真是有点舍不得。全家人都来为我送行,帮我拿行李,不费力很轻松的就坐上车了。到了武汉新华路车站后,情况就不同了。一停车我就要到车顶上去拿行李,可父亲坚决不让,并说:“还是我去吧。”他爬上车把行李一一搬下来,放在地上,分成两等份,用扁担挑起行李就走,要带我到远房的伯父家去。
我和父亲穿过解放大道,穿过双洞街,我要换父亲挑一会,父亲不让。父亲是做会计工作的,每天工作是开开票,写写算算,没有干过体力活,他身体瘦弱,肩膀都红了,汗也流出来了,仍挑着担子大步走。我也泪流满面了。
我们走走停停,刚进汉正街时,迎面走来一位阿姨,很热情地对我说:“姑娘,你是下乡返城回来的吗?” 我不是武汉知青,犹豫了一下,父亲赶紧笑着回答:“是的,是的。”
到了伯父家,伯父伯母热情的招待我们。在卾城钢厂工作的安安哥哥也来武汉为我送行。安安哥哥还带我和父亲到武钢九叔工作的地方玩了一下,九叔还送我一瓶红沙糖呢。亲情的温暖,我永记心里。
第二天,父亲早早起床,又挑着行李,他大步走着,左肩累了换到右肩,右肩累换左肩,不断地换肩。我问他:“累不累?” 他说:“一点都不累。” 他送我到到武汉关码头,送我到轮船上,帮我找到仓位床位才放心了。他对我说:“注意安全,照顾好自己,到了给我写信。” 说完就依依不舍得走下船了。望到父亲走远了,我的泪水也流岀来了。父亲的一生过得很苦,他三岁时,爷爷参加红军牺牲了,是奶奶将他撫养成人。他从小当学徒,吃尽了苦头,好不容易熬到了解放,过上了幸福生活。但我们姊妹们多,吃饭穿衣读书费用高,父亲总是把好的留给我们,整天乐呼呼的不叫苦。
都说父亲是严肃的,可我的父亲不严而温。他温和善良,刻苦耐劳,他用肩膀挑起生活重担,努力挣钱养家,陪伴庇护我们兄弟姐妹长大成人。
他工作认真负责,业务精益求精,在单位做财务做报表是最棒的。父亲的追悼会上,单位的领导在悼词中赞扬父亲工作勤勤恳恳,光明磊落,两袖清风,他的逝世是单位的损失。
他是好父亲,他是好员工。是我们学习的榜样。父爱如山,父爱如伞,父恩难还。我们永远怀念您。
愿在天堂的父亲静好安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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