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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牛人孔融遇到牛人曹操(五)

当牛人孔融遇到牛人曹操(五)

作者: 信步闲驴 | 来源:发表于2017-08-09 23:47 被阅读91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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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6年的八月,在饥寒交迫、担惊受怕中,被军阀挟持颠沛流离了一年的汉献帝刘协,被曹操奉迎到了许都定居,置于保护和控制之下。曹操实现了“奉天子而令不臣”的重大战略构想,拥有了称霸天下的重要条件。

奉天子而令不臣

曹操拥有了献帝这个天大的筹码,从此四方征讨,就师出有名了。但付出的最大的代价,就是袁曹联盟解体。曹操为了平衡大哥袁绍的不满,辞让大将军职位给袁绍,自己屈居司空职位。实际上曹操还是把持着政权,不会傻得把献帝交给袁绍的。袁绍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令手下谋士、也是建安七子之一的陈琳写了一篇著名的《讨贼檄文》声讨“曹贼”,顺带连曹操的爷爷都问候了。在巨大的政治利益面前,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袁绍、曹操这对几十年友情的发小哥们,从此彻底决裂、势不两立。

陈琳的《讨贼檄文》、又称《为袁绍檄豫州文》,文采飞扬,酣畅淋漓,言辞犀利,痛快解恨。堪称三国名篇!大才子陈琳由此在文学史上名垂千古。据《三国演义》描述“檄文传至许都,时曹操方患头风,卧病在床。左右将此檄传进。操见之,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不觉头风顿愈,从床上一跃而起”。官渡之战后,袁绍败北,陈琳被俘。哪料操竟执其手笑曰:“辱我足矣,奈何辱我祖?”琳答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耳。”左右劝操杀之;操怜其才,乃赦之。当陈琳谢罪后,居然还任用他做文书侍郎,后来升为司空军谋祭酒(相当于司空府高级参谋)要职。足见曹操气量之大,尽显牛人胸怀。

琳避难冀州,袁绍使典文章。袁氏败,琳归太祖。太祖谓曰:"卿昔为本初移书,但可罪状孤而已,恶恶止其身,何乃上及父祖邪?"琳谢罪,太祖爱其才而不咎。

太祖并以琳、瑀为司空军谋祭酒,管记室,军国书檄,多琳、瑀所作也。【典略曰:琳作诸书及檄,草成呈太祖。太祖先苦头风,是日疾发,卧读琳所作,翕然而起曰:"此愈我病。"数加厚赐。太祖尝使瑀作书与韩遂,时太祖適近出,瑀随从,因於马上具草,书成呈之。太祖揽笔欲有所定,而竟不能增损。】琳徙门下督,瑀为仓曹掾属。

                         ——《三国志·魏书卷二十一》(晋)陈寿(裴松之引注)

君子之善善也长,恶恶也短,恶恶止其身,善善及子孙。——《春秋公羊传·昭公二十年》

自黄巾起义以来十多年,天下分崩离析,民不聊生,农民无法从事正常的农业生产。军阀混战,兵戎相见,粮食匮乏,军队通常连一年的粮草储备都不到。饥饿时抢掠,温饱时随意丢弃浪费,因为缺粮,军队不战而败、自行瓦解者不计其数。袁绍势力在黄河以北的冀州,军人经常饿得采桑葚吃;袁术的队伍在长江、淮河之间,经常下河捞河蚌充饥。饥饿无助的老百姓,很多都互相残杀,吃人肉。

曹操采纳了谋士枣祗的建议,创造性的实施和推行屯田制,设置屯田官,招募、组织流亡百姓在许多原已荒芜的田地上开垦、屯田,国家和农民按比例分成收获。当年就“得谷百万斛”,数年间,各州郡县的粮仓都堆满存粮,所以曹操四方征伐,无须运粮劳苦,便能兼并群雄。屯田不仅解决了曹操的军粮问题,还解决了民生问题,使大量流离失所的流亡百姓,告别了迁徙漂泊、转死沟壑的悲惨生活,重拾农桑,安居乐业。

走投无路的孔融接受了曹操把持的朝廷的征聘,来到许都。就任将作大匠,职掌宫室、宗庙、陵殿等的土木营建;官职秩二千石,月奉一百二十斛,相当于现在的副部级干部。后来,又升迁为少府,掌管宫中御衣、宝货、珍膳等;官职秩中二千石,月奉一百八十斛,位列九卿,相当于现在正部级干部。于是,孔融又多了个江湖绰号“孔少府”。

每逢文武百官上朝议政的朝会上,孔融总是自恃博闻强记、才高八斗,引经据典,侃侃而谈,旁若无人,俨然是一场个人脱口秀,其他众官仿佛挂了个名充当看客而已。

之前,太傅马大人持节奉使,出巡淮南,被袁术夺了符节以挟持,忍辱周旋了两年,后来气得吐血身亡。马大人丧还京师,皇帝怜恤,想加礼厚葬。孔融独自出来反对,认为马大人面对袁术的叛逆行径,有软弱取媚之实,不敢坚决的行使持节重臣的职责,伸张大义,立场有问题。皇上可怜旧臣,不问罪,就已经很宽大了。不宜再加礼了。朝廷采纳孔融的意见。

针对社会秩序混乱,民间犯罪率居高不下的现象,朝廷大部分人以及主流舆论都主张恢复旧制的肉刑。孔融认为:“古时候,民风淳朴,人心向善,官吏正直,刑法公正,社会稳定,政治上也无过失。老百姓犯了罪,那是他们自己的责任。但现在这种失控的乱世,礼崩乐坏,政治搅乱了风俗,君王已失其道,民心自然涣散不服。老百姓犯了罪,很多人是被逼无奈,不能算是他们自己的责任。还想用古制的肉刑残害百姓的肢体,这不是抑恶扬善的办法。前人的例子举不胜举。”朝廷终未恢复肉刑。

荆州牧刘表不向朝廷纳贡,并且多有僭伪之举,皇帝昭示天下。孔融上疏认为不妥,引用大量古代事例,阐明“投鼠忌器”的道理,建议暂时隐瞒刘表罪行,以免其他有觊觎之心的贼臣野心受到鼓励而效仿。建安五年(公元200年),孔融还力阻了汉献帝因为哀怜早逝的皇子而想提高小皇子祭祀礼遇的做法,认为不能违背和超越先帝制定的礼制的规矩。

引经据典

孔融自恃显赫的家世、崇高的名望、惊世的才华,养成了特立独行的性格和强烈的优越感,仗义执言,秉公论事,对事不对人,得理不让人,甚至越俎代庖,喧宾夺主,干预时政。他的狂傲的攻击性格,对他人必然会有杀伤力,但渐渐也将给自己带来伤害。

朝中有位大臣郗虑,平时和孔融私交还不错的。有一次和孔融一起觐见皇帝,皇帝可能有提拔重用郗虑的考虑,就征求孔融的看法。孔融倒是不徇私情,直言道:“郗虑只能空论说道,不具备办实事的能力,不宜授予实权。”郗虑一听火了,哥们您存心毁我啊?您还是我朋友吗?这不坏我好事吗?反唇相讥道:“孔融在北海,那是政绩失败,百姓遭殃啊!孔北海的能力也不怎么样啊!”于是这梁子就结下了。自以为是的孔融恐怕还没意识到,祸由此生也。

站在儒家道德制高点的孔融,怀着强烈使命感和责任感,一次次的挺身而出,口诛笔伐,捍卫儒家礼教的价值观。他的锋芒终于指向了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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