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被她识破,他索性也不装了,看着她还隐隐带着委屈,“你们家那么多人,你哪里顾得上我啊。”
付清看着他,眉眼一闪,便大概知道他为何如此反常了。
笑着又坐回椅子上,倒没有点明他的窘迫,只是很认真地看着她,一字一顿道:“你只要来了,我肯定顾得到。”
夏至斌也抬头认真地看她,两人都没再说话。
空气中突然间就弥漫了一股羞涩又甜蜜的气息,击中了夏至斌的心脏,甜甜糯糯的感觉,令他整个人放松起来。看着付清,眼神也温柔地能掐出水来。
这种感觉也传染给了付清,被夏至斌那么看着,她突然也害羞起来。
坐在椅子上,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了,怎么放都觉得别扭。
“清清,我……”情绪正好,夏至斌刚想吐露真情。
便被一个热情又大嗓门的声音打断了,“清清啊,来来,吃点西瓜。”乔桂林说着,便满面笑容地端着果盘进来,摆在付清跟前的小桌子上面。
“这是今年的新品种,很甜的,阿姨刚从冰箱里拿出来,冰冰凉凉的,吃起来特别舒服。”乔桂林说完就眼巴巴地盯着付清,似乎付清不尝一口,她就不罢休。
付清实在是招架不住乔桂林的热情,脸上的红晕还没退,迅速抬头朝她笑笑,就近拿了块西瓜,低头便啃了起来。
“怎么样,很甜吧。”
“嗯嗯,很甜。”付清吃地很快,吃完一块,觉得被他们娘俩看得很不自在。
起身偷偷瞄了眼夏至斌,而他也正看着她,她赶紧收回目光,对乔桂林道了谢,就跑回家了。
而乔桂林一看付清跑地着急忙慌的,一脸的迷惘,疑惑地看着夏至斌,不确定地开口,“你欺负她了?”
“妈,你觉得可能吗?”夏至斌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了,十分委屈地看了眼乔桂林。深深叹了口气,拿起书盖在自己脸上,开始躺尸。
刚才气氛正好,要不是乔桂林突然闯进来,估计他已经告白成功了。
“哎。”夏至斌叹着气,不知道下一回这么好的气氛还能不能再有。
乔桂林见他这样就来气,一把拿掉他脸上的书,扔到一边。
人家姑娘来找他,他竟然能把人吓跑,真是没出息啊。
她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夏至斌,“你没惹她,她怎么窜地比兔子还快。”像是屁股后面有只大狼狗追她似的,她都没来得及多问两句话,她就窜跑了。
“妈,又怎么啦?”书突然被她拿起来,夏至斌吓了一跳。坐起来,看着乔桂林一副怒容,夏至斌无奈地看着她,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皇太后生气了。
“至斌啊,妈问你啊。”乔桂林突然八卦兮兮地朝着夏至斌那边坐了坐,“你告诉妈,你是不是喜欢清清啊?”
“妈,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夏至斌死都没想到乔桂林竟然问出这句话,一下竟然紧张起来。拿起一边的书,就本能地开始反驳。
“行啦行啦,你是我生的。养你这么多年,你心里想什么我能不知道啊。”乔桂林笑着站起来,眼睛都眯缝成了一条线。
刚走了两步又突然倒了回来,“要是真地喜欢清清的话,就赶紧追啊。别等到她被别人追走了,到时候你再一个人后悔就来不及了。”
看夏至斌张口想说什么,乔桂林拍拍他肩膀,了然地笑起来,“妈妈也喜欢清清,等着你把她追回来,也叫我妈妈啊。”
说着便站起来,走到门口了又回过头瞪他,“饿了的话就下来,还给你留晚饭了。”
高考填报志愿以后,付清脑子彻底放空了。她大学填的是S大的汉语言文学专业,以后毕业了也想从事与文字有关的工作。
因此,这次回来她带了很多的中外名著,打算在这一个暑假中都读上一遍。
只是,付清洗完澡躺在床上,捧着书,却怎么都看不进去。
蝉鸣一声高过一声,叫地她心烦意乱。都十多分钟了,却连一段话都没看明白。
付清脑子里一直回想着,晚饭后在夏至斌房间,最后他想说的那句话。
要不是后来乔桂林突然闯进来,他就说了。只是,他到底是想说什么啊?
她拿着手机,点开夏至斌的名字,手指在他名字上点来点去。特别想马山发个信息过去,问他那会儿到底想说什么。
只是,她的脸皮终究不够厚,不好意思很直白地问出来。
今年夏天出奇的热,刚进入七月,太阳就使劲儿炙烤着大地,向世人展示着它的威力。
午后,付清睡不着觉,坐在门口的板凳上,边摇着扇子边看着门外。
太阳光强烈的让人不敢直视,付清只抬头了两秒钟,便觉得眼睛要被刺瞎了。赶紧收回视线看着远方,眼里已经开始出现黑影了。
她低着头,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却被眼前的人影吓了一跳。
“啊,怎么是你?”她条件反射地朝后缩了缩身体,待看清楚是夏至斌后,才拍着胸口,责备地看他,“你走路怎么连声音都没有啊?吓死我了。”
“你干什么呢,吓成这样。”夏至斌将用绳子串起来的几条鱼递给她,便顺势坐在另一边的凳子上,看着她,目光充满探究。
付清将鱼送进厨房,出来后看见夏至斌还坐着,正看着门外的景色发呆。
“感觉今年夏天好热啊。”
“热吗?”夏至斌收回目光看她,又看了看门外蒸腾着热气的马路,被晒得叶子都卷起来的小树,还有趴在阴凉处吐着舌头的土狗。
而远处的天很蓝很蓝,几朵白云悠闲地在空中飘荡,后面的山也清晰的能看见山上的树木。
这跟往年也没什么分别啊,夏至斌收回目光,奇怪地看着付清,“每年不都是这样吗。”
“可是我怎么觉得今年更热了啊。”
夏至斌只是看了看她,没有答话。看着门外好一会儿,他才开口,“晚饭后带你去掏知了窝啊。”
“啊,我不想去。”付清想着闷得一身臭汗,湿湿黏黏地粘在身上,她感觉全身就都开始不舒服了。
夏至斌摸着下巴,高深莫测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才叹了口气,站起来,“好吧,那我掏好了带给你啊。”
他走了两步,又状似不经意地想起什么,停下脚步看着她,“哦,我知道你为什么突然觉得今年很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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