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看见她,想跟她在一起。想让她的眼里、视线里都只看着他。因此那天下午看见她家那么多人,看她给每人都准备了礼物,看她对谁都那么甜的笑时。
他心里便开始小心眼,有种自己没有被特别对待的感觉。
整个人都情绪低落了,什么都不想干,只想躺着看着窗外发呆。
想看见她的情绪越来越浓烈,想听见她的声音,更想跟她单独在一起,偶尔碰碰她脸颊、摸摸她头发。
喜欢看她一脸兴奋又崇拜地看着他,让他觉得自己在她心里是不一样的,独一无二的存在。
这样的情况下,他怎么可能去邀请高菊。他只想跟她,就他们两人在一起。
那天晚上夏至斌带着她们俩满村子跑,期间高菊接了个电话就走了。
天暗下来,夏至斌又打着手电筒,两人满村子去摸知了。
知了到了晚上会自动从洞里爬出来,爬到树上或是柴堆里去脱壳。
只有蜕了那层膜壳,它们才能真正的蜕变。鸣叫出声,看见光明,感受这世间的美景。长出翅膀,在树林间、天空中到处飞翔,感受这天地间的辽阔。
两人在外面玩到很快,摸了满满一大茶缸的知了。
付清看着这些知了,开始馋了。但是又不敢在家里炸,怕黄倩茹骂她,只能眼巴巴看着它们,干流着口水。
夏至斌看出她的心思,笑着拍拍她头顶,“行了,别咽口水了,去我家,我帮你炸。”
“好啊好啊。”
于是,两人偷偷潜回夏家,夏至斌先打了一桶水,找来两个刷子,两人蹲在后院子水井旁,先将知了一个个清洗干净。
又偷偷钻进厨房,夏至斌关紧厨房门,才开始点火架油锅。
油烧热,夏至斌端着一大缸的知了,看了围在旁边看着的付清笑着,“你后退两步,别一会儿油溅你一脸。”
“哦。”付清咽着口水,后退了两步,只是仍然伸着脖子看着锅里,拽着夏至斌的衣服,焦急地催促,“你快倒,小心一会儿油烧着了。”
“嗯嗯,好了,你别拽我啦。”夏至斌说着将一大缸知了倒下去。
瞬间“刺啦”一声,在安静的夜里,吓得两人都是一惊。两人先是对看一秒,付清紧接着便趴在门边,看着他这边。
边看还边晃动着右手,催促夏至斌赶紧用筷子搅拌搅拌,她都已经闻到香味了。
夏至斌轻轻搅拌几下,知了熟地特别快。他将炒熟的知了捞进盘子里,给上面撒了点盐跟五香、孜然粉。
做完这些,夏至斌才笑着朝付清招手。
将盘子放在厨房的小板凳上,两人便蹲在两旁。付清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这盘知了,先凑近闻了闻,浓郁地孜然香味,扑鼻而来,简直跟在外面吃烧烤的味道一模一样。
夏至斌看着她这幅模样,忍不住便笑起来。剥了一只壳,掐掉屁股,将脊梁上最好的那块肉递到她嘴边。
付清就着他的手吃掉那块儿肉,因为满足而舒服地眯起双眼。
而夏至斌只是看着她笑,他一个接着一个剥着壳,自己没吃几个,全进了付清肚子。
刚开始吃地太欢,她也没注意到。等发现夏至斌没吃几个,全都照顾了她了,她才不好意思起来。
“至斌哥,我 ,我自己剥吧。你吃你的。”小凳子很小,两人几乎都头抵着头了。
发现两人离的太紧,付清才不自然的换了个姿势,不着痕迹地往后靠了靠。
夏至斌将她的动作看在眼底,也深知现在不能把她逼得太急了。自己也稍微往后退了退,依然剥了一只壳递到她嘴边笑着,“没关系,我手已经脏了,你就别再粘手了。”
付清垂眼看着嘴边的知了肉,在夏至斌强烈光压地注视下,脸一寸一寸红起来。
她伸手去捏他手上的肉,夏至斌却偏了偏,她捏了个空。
付清不解地抬头,便坠入一片深情的海洋中。
夏至斌笑着看她,目光在昏黄灯光地掩映下,黑亮黑亮的,像是黑丝绒上面嵌着晶亮的水晶,一闪一闪散发着夺目的光彩。
又像是一对黑色的陶瓷器皿,里面装了满满一钵的液体,似乎轻轻一吹,便能荡起一圈圈涟漪;微微一碰,就能溢泄出水滴来。
付清一下便沉溺在这柔和又深情的目光中,脸颊一下变得热烫热烫起来。
她不安地换了个姿势,但却怎么都觉得不舒服。
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蹲的太久了腿麻了,猛地起身,眼前一黑,整个人便眩晕起来。
夏至斌眼疾手快,赶紧扶住她。弯腰将盘子拿开,用脚将凳子勾过来放在她屁股底下,有些焦虑看着她,“怎么了?要不要坐下歇一会儿。”
“我,没事。”鼻息间全是夏至斌身上的气味,微微夹杂着臭汗味道。
虽不难闻,却让付清更加难为情起来,脸颊也像是在烈火中炙烤一样,热辣的发疼。
她挣扎了一下,挣脱开夏至斌地触扶。
低着头,心跳“咚咚咚”地都快要蹦出嗓子眼了,因为心慌,呼吸都不顺畅了。
“至斌哥,很晚了,我,我先回家了。”说话间也不敢看他,低着头说话扭头就跑。
只是刚迈出步子,就被夏至斌给拽了回来。因为惯性,她的头直直撞在了他胸前。
她不知道夏至斌有没有被她撞疼,只知道自己的鼻梁骨像是被撞断了一样,酸疼酸疼的。
她生气地抬头,额头上却被擦过了一道温热柔软的触觉。
一时间,她大脑发懵,一片空白,不知道刚才想说什么,只是傻呆呆地看着夏至斌。
夏至斌看着被他刚才亲吻的地方,笑着放开他,“跑那么急干什么啊?”
扭头走了两步,又回头看她,不放心地叮嘱,“你先别跑啊,我给你把这个装起来。”
付清傻傻看着他,呆呆下意识地点头。便看见夏至斌在橱柜里找到干净的袋子,将盘中剩下的知了肉倒进去,系好袋口。
“哦,那我走了。”她机械地接过他递过来的袋子,看了他一眼,便又想跑。
“这么着急干什么?不想看见我啊?”夏至斌明知故问,看着付清嫣红的脸蛋,他的心情大好,开始一下一下逗她玩。
“没,没有啊。”被他拉着走不了,付清一会儿低着数着地面的瓷砖,一会儿抬头看看门上的纹路,就是不看夏至斌。
夏至斌也不恼,脸上的笑容更大了。
往她身边走了一步,弯下腰看着她,“可是,我怎么觉得自己被你嫌弃了。”
“没有。”
“怎么没有,你看你这会儿都不看我。”
付清无奈了,鼓起全身的勇气抬头。当看见他似笑非笑的眼神时,便知道自己又被他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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