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陷入到莫名的孤独之中,深深的无助感把我包围,我只是个高中生。为何我会面对这一切。我不禁拉高了领子,把我怀里的背包抱的更紧了。
警察的意思,大概是暂时带我去安全屋之类的地方,他们方便保护我,让我回家拿点换洗衣服。我说我想回家坐一坐,头有点痛。他们二位点点头算是同意了。
推开我家门的一瞬间,我倒吸了一口凉气。整个家被翻得底朝天。两个警察立刻封锁现场,示意我不要破坏现场。然后一个打电话叫增援,一个开始敲邻居的门去询问。
我没有搭理他们,自顾自的走进房间,看到我爸书房那个保险箱被切割了开来,我的十万块果然不翼而飞了。我一边摇着头,一边叹息看似最安全的地方往往是最显眼最不安全的。以后有钱还是放冰箱里面吧。
“警察同志,我父亲可能被绑架了。”我对着其中一个警察说。
“是有绑匪打电话来了么?”他似乎很紧张。
“不是,是我推测的,我联系不上他。”
“是这样的,我们联系过你的父亲,也是联系不上,出入境记录显示他现在应该是去往美国了,我们这里暂时无法确认这件事的性质,如果48小时还联系不上,你过来报案我们联系当地警方,但是这种事情,又是跨境的处理起来非常繁琐。小弟弟,联系不上国外的亲属,这个事情时常发生的,你为什么推测的父亲被绑架了”他看我并没有实质性的说辞明显放松了不少。
“他给我发了条短信,语气很奇怪”我把我的手机递了过去。他接过来一看,微笑着还给我。
“小弟弟,在我看来你是多虑了,你的父亲明并没有传达什么绑架的信息。”他只看了一眼,就把手机换给我。
“谢谢”我不想再多费唇舌,默默收起手机。
我瘫坐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现在爸爸找不到,同学全死了,阿姨失踪了,外面一大票人要干掉我。谁能来帮帮我,我只想知道,我做错了什么?或者我现在可以做什么?
我用力挫着自己的脸,心里不停的和自己说冷静,冷静。我一直是一个人,爸爸一年在家也没几个月,阿姨做完饭也就下班了,同学也没有人搭理过我,我一直是一个人,现在我需要的不是同伴,而是冷静,哪里不对,一定有哪里不对。
“小弟弟,快起来,你这是破坏现场。”那个警察一把把我拉起来。
我不搭理他,默默的看着天花板,发生的一切在我脑海中不停的回放。画面最后定格在爸爸的短信。我的解读难道哪里有问题?
我一遍遍默念着自己的解读。对了,保险箱。保险箱我解读的是烟雾弹。太突兀了。一定有别的意思,我拼命联想着我和父亲之间和保险箱有关的对话。
突然,我想起买保险箱那天,我问父亲,买保险箱是为了什么?是为了把钱放进去养老么?父亲告诉我,他养老不需要保险箱,因为他老了之后的保险箱就是我。
那么那句家用依旧放在保险箱里,就是说家用的钱依旧是给你。爸爸给我家用的方式是直接转账去我的账户。
我甩开警察的手,和他说我需要打个电话,就走进自己的房间,把门锁上了。
我拿出自己的银行卡,拨通背面的电话。接通人工服务。对面传来了“你好,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
我说了银行卡号和我的身份证号。
“尊敬的金卡客户顾先生您好,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的么?”对方对我的态度一下子尊敬了起来。
“我想查询下余额。”
“没问题,您现在的余额是6879432.43元。”
我听得瞠目结舌,我的账户居然一下子多了这么多钱。“查一下,最近的转入记录,是不是一次性转入了一笔钱。”
“好的,您的账户,在一天前转入了6273964.8元”
父亲一次性给我转了这么多钱,是什么意思?这够一辈子的家用了。难道父亲觉得他回不来了?
“您好,可以帮我查个东西么?”
“没问题您说。”
“查一下我的身份证在你们银行有没有保险箱。”
对方明显楞了一下,还是很客气的表示没问题,让我稍等。我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
10分钟后,电话对面传来了两个字“有的。”
“谢谢”我挂了电话。
这十分钟,我想了很多事情,也做了很多决定。因为我并没有办理保险箱。如果对方说有的,那就是父亲留给了我东西。那么,我将把这件事插个水落石出。父亲的行踪,同学的死。
“我决定了。”我对着刚从窗子翻进来的小刀说。
“决定什么?”他拍了拍手上的灰尘。
“再也不哭了。”
他笑了,我在他耳边耳语几句。他无奈的表示,他才刚进来。然后我们开始撕扯床单,衣服,打结成一条简易的绳梯,系在窗台上。
我脱下校服,打开衣橱,钻了进去,关上门的瞬间比了个ok的手势。小刀穿上我的校服外套,抓着绳子翻身下去,随后听到了刺耳的玻璃破碎的声音,我知道他按计划踢碎了楼下的玻璃。
屋子外的人开始敲门“小弟弟,小弟弟,你没事吧。”然后撞门进来。我听到一声“糟了。”然后是急促的脚步声,两个人跑出去了。
直到我听到两个远去的脚步声,便打开衣橱门。拿起一件黑色的冲锋衣,向着窗户边走边穿。待我穿好,他们也刚到楼下。一个人追向小刀的方向,一个人折回来又进了大楼。我仿佛听到那个人说,你去追,我回去保护现场等待支援。
我默默地说了句谢谢,拿起地上的包。走出了我的家。回头我看了眼我的家,无限的失落。我走进楼梯间慢慢向楼顶走去。穿过顶楼,我走向另一个单元,从那里坐电梯下楼出了小区。在后门,看到了甩掉了那个警察正靠在一棵小树上的小刀。
“你的”他看我按计划到了,就把我的校服给我。
我接过校服,把它默默系在了树上,然后竖了下冲锋衣的领子,把下巴缩在领子里。
我转身就走,同时低声说“我不是小弟弟了,警察同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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