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一定的角度,处在一定的位置,最起码有一两个座位可坐,自我吹嘘一番,总是情有可原,也肯定避免不了。毕竟让他们寻找那一颗失落的心,并使之虚伪,假惺惺起来,也不失为一种乐趣。阿Q一直这么想。
他们开心的笑了。看到小丑们如此的满足,阿Q也开心的笑了——只要不笑破肚皮,用手摸一摸,良心还在!于是暗自庆幸,若要也使我扮小丑,毕竟没有那么容易,更何况身份低下,坐不了椅子,摆不了架子,又如何演的了戏?到底还是让儿子坐比较合适!
靠在椅背的人慢慢的立起身来,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乍一看去,仿佛肩上扛了个苦瓜,十分的让人同情。那瓜却是烂透了,一股股的苦水不断的流出来,散发出阵阵恶臭:我容易吗?华丽的外表下,你们知道我有多痛苦吗?
死鱼般的眼扫了扫突然变得有些麻木的人们,他继续吐到:你们吃我的,穿我的,住我的,用我的,我何曾皱过眉头?如今仅仅是因为猪肉大涨,我也只不过象征性的收点跑路钱,你们就骂我不是东西,说我为了私心而不择手段,从你们牙缝里抠东西——同志们哪!我是那样的人吗?我真是为了我自己吗?不收点小费,你们能吃上猪肉吗?更何况就这点小费说到底不还是我给你们的吗?换个角度,我不发给你们工钱,你们乐意吗?要懂得感恩,要学会换位思考,你们就不能长一颗宽容的心,多为我想想吗?
他抬了抬屁股,欠了欠身,阿Q似乎看到酷暑里,突然下了场大雨,从茅厕里冒出许许多多白色的慢慢蠕动的蛆,明明自己是个害人虫,却把自己装扮的可怜异常,而那虫子又是恶心的要命,连屎都不放过,人们唯恐避之不及。
倘若你有雅兴挑逗一番,哪怕是用小木棍挑出来踩死,也要有十足的勇气。当然,也许此时也应该给你一把椅子坐,蹲在那里是没有准头的。等坐的时间长了,或许会被蛆们的芳心所俘虏,相互倾诉,同流合污起来。
这大约就是椅子上的人所说的宽容和换位思考吧!但阿Q转念一想,宽容倒是没什么问题,我可以远远的躲起来,甚至找个深山老林藏起来,至少也能保证不踩死你,你非要说自己是美味可口的蜂蛹,也行!
换位思考却很难。难不成你能滚下台来,把椅子让给我做?没有,放眼整个世界,也是寥寥无几,即使有,心不甘情不愿的,苦瓜似的脸估计比苦瓜还要苦瓜的多,我还要整天心惊胆战,如坐针毡。再说,哪有老子同儿子争座位的道理呢?
此外,你又如何知晓我自甘堕落,去做那人人讨厌的蛆虫呢?退几步讲,我当上了蛆虫,爬上了椅子,你又能否受得了坐不了椅子,还要整天受蛆虫困扰的感觉?
说话的功夫,椅子上的人忿忿不平起来:我要换位!坐上了车子——的确是换了个位子,车子乌龟般的移动着,龟背上的人也悠哉悠哉。来到河边,不忘欣赏一番风景,这时阿Q突然一阵邪念袭来:怎么不掉下去呢?当水没过了车顶,总是大难不死,踹开车门,大呼救命。
命总是要救得,不过怎么说生活里也总要有些乐趣,哪怕仅仅是看戏。不过却免不了找几条树枝,打一顿,体验一番“痛打落水狗”,然后再捞上来,半死不活,煞是让人同情!
好在他总算明白,这位子不能轻易说换就换的,被人痛打一顿,得不偿失,不如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待着,继续当他的老太爷比较好。也免得降低身份,自己面子上过不去不说,还使先人蒙羞!
话又说回来,我阿Q是白吃白住的吗?是头牛就得耕地,是匹马就要拉车,哪怕是条狗还要看家吧!猪肉里吃出石头,我能宽容;明明是件体恤衫,非要说能过冬,我也能宽容;好不容易吃了个半饱,你非要让我吐出来给你,我还是能宽容。哪怕到头来你说了句:吃饭的时候竟然还睡觉,滚蛋吧!我也忍了。但我也有原则,就是不能换位思考,整天想着怎么让别人不爽,想方设法的危害别人。甚至连芝麻粒大的问题都不敢面对不说,还在那里自吹自擂,自以为是。如今我阿Q还真不屑为之!
椅子上的人继续打着哈欠,椅子外的人继续看着热闹!阿Q低头看着自己画的圈大有长进,得意的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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