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和大多数做低端教育培训的人一样,我们都患着一种病叫急火攻心症,我自然也有此症,虽然我并不属于最严重的那一个。
早在五月底六月初,我的心情开始急躁了起来:我不要错失暑假我要去招生!自然要招的是合唱学生。
多年浸淫这个市场使我变得急功净利,哪怕一切都没有准备妥当,尤其是合唱师资的班底并没有能很好的得到培训。
在我看来,生存大于一切!尤其在市场经济的时代。
招生的念头像魔咒般的套在了我的头上,又或者像《命运》般的敲门声在不断敲打着我的大脑,那就是:去招生!去招生!去招生!
我盘算了我和我们的家底:
声乐优异的声乐周为了儿子的高考和家事早已鞠躬尽瘁,在我三番五次的请求下也未必能参加科大的梅花室内合唱团,更别提之后会来主持这里的合唱团。
年轻教师张念倒是一个惊喜,但毕竟在合唱实践和理论上还要再更上一层楼。
至于我这个交了二十多年钢琴啥也不会糊涂账倒是一大堆的主更是不知所以。
那招生的由头又是什么?那自然是——张洁!因为他是这件事的主脑人。其实在这个事情的过程中,我早已放弃了我大部分的主导权。
二
作为一个“行事沉稳”的中年人(天知道),我不会一个劲地催促张洁。但他作为一个熟悉网络的年轻人,说我们要先建一个公众号。
在我看来公众号倒是可有可无不急,因为我的投放渠道实在有限得很。他说公众号要紧,是思路加窗口。在半信半疑之中,在他的帮助下我终于建立了“初燃合唱艺术”的公众号。
再以后,他出了什么网络的东西诸如问卷星什么的,我都要像个狗皮膏药一样凑上去询问:初燃合唱团可不可以用?有没有用?他说不是只他一个人操作而是要带领我们一起操作。
在他指导的梅花合唱团初有成效时,我也不忘叮嘱他一句:接下来你要忙我们儿童团的事吧!他说是。
之后,他发了北京儿童合唱的招生简章给我,我看了之后就跟他说我也写一份简章给他修改,以显示我对他手头繁忙而做的诚意。
在这之前,我都还是一个尙有残存理智的人。
三
在六月五号开始,随着有限的几个钢琴学生们因考试陆续请假,我终于沉不住气了,我开始短信轰炸他:学生要放假了!再不招生来不及了!学生事件要抢不然给其他科目给抢了!
然后我把别人在我门口的招生广告拍下来分别发给书法家李三先生和张洁。李三先生很快回复:“我们单项不逊于他!”我心想这才是正确的打开姿势。
张洁没有回复。事后才知那时候他女儿正在医院生病吊水,连科大梅花合唱团的排练他也没有去成。
之后,他还发了一些关于宗教和关于朱清时事件与我讨论却决口不提招生简章之事。这让我心情更加的复杂,一方面觉得不便于太过于打搅于他,一方面内心焦躁情绪在逐渐叠加。
四
就在昨日里,在我上午又一次被一个年长者锤过之后,我终于按耐不住地微信询问他招生简章怎么样了,后续我该做什么我能做什么。
他给出的回答让我始料不及,他说:“以你我的时间看,这个暑假并不合适,你还是要好好写故事。”我的回答无疑裹挟着一顿暴风雨雨般的情绪,我说道:“我怕是无心写作了,你定的调太高我够不着!还有,我得有营生,务虚的事我现在做不来,多年的生活经历让我现在就是这么鼠目寸光!”
估计我这一顿炮火轰得他无疑也有些发懵,如果他是个也有情绪的人心里会不停低估,那就是:“好人做不得!”
虽然我也有着自责,我告诉他我现在为什么在乎收入因为这是现今唯一的立事之本。他说:“这是好事,是反思人生价值的时候到了。”
五
昨夜,在颓然中睡去。今早醒来,在朋友圈发了一些关于价值的感慨并没来由地致李三先生:“您为什么不给我说的话点赞?”他说:“你东一榔头西一榔头的估计是你的情绪垃圾或者是神精呓语,故然。”又说:“或许是未来的萨特或尼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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