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文)老金住在旁边一个小区里面一楼的一个三室一厅,开了一家麻将室。这个麻将室已经开了好久了,从没有拆迁之前在原来的闹市区,一直到现在的偏僻地方。断断续续的经营差不多五十多年。老金年纪大了以后,麻将室就交给他的儿子和儿媳妇在招呼(打理)。儿子一家三口在同一个单元的十楼,也是一个三室一厅,这样方便互相照顾。之所以他们家能够有两套三室一厅,是因为老金家原来是私房,拆迁算了五百多万。现在生活过的还是比较滋润的,儿子、媳妇都已经退休了。孙子、孙媳妇也买了房子,第二个重孙子也快一岁了。
回想过去,自己真是吃了不少苦。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他们夫妻被下岗。当时夫妻两个人在同一个单位,儿子刚刚出生。突然就没有经济来源,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如果没有自己养父母的帮衬,简直就不能够想像。一九九二年儿子出生还没有半年,他们夫妻两个就被下岗,原因是单位资不抵债,濒临破产。当年老金三十岁,老婆二十五岁。夫妻两个人摆过地摊,卖过保险,踩过麻木,甚至在工地打过临时工,做过小买卖等等。始终入不敷出,度日艰难。由于经济原因,家庭矛盾日益突出。五年后,和妻子劳燕分飞。离婚后的老金破罐子破摔,每天沉迷于麻将赌博,不能自拔。“长城的烟,坨牌的酒,一分的麻将不咂口”(形容最低消费)就这样活一天算两个半天的。年幼的儿子完全指望年迈的养父母抚养。可怜的养父母,六十多岁的人,养了一代养二代,自是苦不堪言。二老和儿子儿媳都是一个单位,单位是一个由解放前一些私有业主走合作化道路发展起来地方国营,(养父曾经是私营业主之一)曾经是一个非常好的企业。老金一九八零年九月顶母亲退休的职而参加工作,媳妇是大学毕业分配到这个单位的。因为企业要倒闭,俩老有时候连他们的退休工资都不能够定时发放,眼看日子没有办法撑下去了,于是就开了这个麻将室,取名为《和谐棋牌室》。
麻将室的生意非常红火,因为那个时候一九九九年这个城市已经是大面积的工人下岗,很多,很多像老金一样的下岗工人和老金一样,他们都沉浸在麻将的汪洋大海之中。虽然赚了钱,但是,养父母也因为操劳过度,而相继离逝。儿子到孙子家去帮忙带重孙子去了,儿媳妇出去买菜去了。老金一个人靠在躺椅上,一边喝着茶,一边回忆着过去……。忽然觉得有人在喊自己,寻声朝门外望去,看见两个老人相互搀扶着,战战巍巍地朝着大门走来。老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到老胡再一次的呼叫自己的名字时,老金才认出来是老胡和老凃朝自己屋里走来。赶忙从躺椅上起来,向门口迎去。“稀客,稀客”。一边说着,一边上去把他们扶进屋来。把他们俩老安顿坐下来后,赶紧的泡了茶。然后关上门,打开空调后说到:等一会在这里吃饭,我打电话给我的儿媳妇,让她多买一点菜,我们哥几个喝两口。老凃赶忙打岔道:你呢个杂子似的,你不是要我的命吗?我还莫样喝酒呢?老金赶快说道:对不起,我忘记你中风了,您不喝好了,我把老闵喊来,我们老哥们儿聚一聚,好不好?老凃和老胡几乎同时应道:好,好,好!于是老金给老闵打了电话,电话里传来一个涽厚的声音:马上就到,马上就到。随后又给自己的儿媳妇打了电话,让她多买一些菜,以下不表。(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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