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说唐宋大咖

作者: 水煮莲花 | 来源:发表于2018-10-24 16:54 被阅读45次

          唐朝某年,久旱无雨,估计也像后来六十年代自然灾害的景象,有没人饿得吃过观音土,没查到记载,反正平民老百姓们是食不果腹,苦不堪言。

        这时我们的第一个男主角闪亮登场,他就是韩老湿,韩愈,字退之,祖籍昌黎,世称韩昌黎,当然这是粉丝们起的绰号,那个时候要成大V圈粉,一要靠名气,名气从何而来?会写文章啊!二是要入仕,就是要做官,而且当然是官越大越好,后面就有人专门帮你整理文章,编撰成册,印发传播,官方图书馆馆藏,民间私塾授受,那时也是有著作权的,因此,谈及文章,自然知道写文章的人,阅读文章的人多了,写文章的人便也家喻户晓,越写越多,越写越精,通过各种渠道,名篇流传至今,奉为经典。

        话说回来,水可载舟,也可覆舟,那时的韩老湿并不老实,年轻气盛,义气方刚,胸怀天下,指点江山,一篇《天旱人饥状》,就是代人公诉,简单理解就是唐朝版公车上书,告的是之后要接位做皇帝那个主子身边的红人,那还了得?分分钟被套路,谪贬阳山,罚当县令,直接从中央发配地方。不过那时当县令很闲,没事不升堂,挂着闲职,整日在连州闲逛,相当于不在县里办公,只待在省里享乐。人名气一大,粉丝遍布全国,这不,省里有个铁粉王弘中,在他家后院开垦了一片荒地,蓄水成池,洼地成谷,移去枯枝,露出石洞,引入流水形成瀑布,搭建凉亭......问题来了,取什么名呢?要请位名人,这样才风雅,刚好韩老湿闲着也是闲着,就他了,韩老湿的确博学多才,引经据典,一鞠而就,《燕喜亭记》横空出世,刻成石碑,小小四角凉亭从此名扬千古。

    燕喜亭

    什么?旁边是刘禹锡像?

    刘禹锡

          好吧,我来捋捋,现在要隆重介绍一下真正的男一号,刘禹锡,字梦得,后来官至尚书,史称刘尚书,不过是翘后追封的。有人丢来一个鄙视的表情,反问道,他都不是唐宋八大家吧?有必要澄清一下,八大家的评判主要是以散文作品参评的,而我们梦得同志不鹜虚名,写的文章多是以诗为主,重在直抒心意,挥斥豪情,扣寂文思,不囿体裁,与八大家失之交臂,却也无以为意(猜的)。他这一生也是坎坷多舛,单贬守远州,“二十三年弃置身”,呆过的地方也是迹遍华夏,基本上属于蛮野荒山,湖南、广东、四川、贵州、江苏、安徽、山西、河南,整一个工作旅游达人,不过多是宝宝被逼闯天涯,习惯之后倒是既来之则安之,心态超然,简直就是唐代正能量的人大代表。

        这位仁兄,20岁以前那是少年得志,春风得意,如不出意外,应是青云直上,位列三公。可之后两件事妥妥的改写了他的人生轨迹,一件叫做八司马事件,被贬常德,他们干什么了呢,干了一件永贞百日革新变法的事,可以近似的理解为近代“百日维新”的唐版,那时他们几个合伙人还不明白枪杆子里出政权的道理,所以热血沸腾历经147天,华丽丽的以失败告终。历史不是文章讨檄出来的,斗争(革命)才是改变历史的唯一真理,失败后,带头王大哥被赐死,其余八位部级干部全部贬为司马,相当于在地方武装部队任个无实权的闲职。后来新上位皇帝,依老祖宗法例,大赦天下,我们的梦得哥也在京城召回之列,总算守得云破天开,可惜世事无常,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早春三月,一众官员纷纷去皇城南玄都观,踏青观赏桃花,咱梦得哥,失意既久,不在沉默中灭亡,必在沉默中爆发,人面桃花,文思泉涌,一泻胸中郁闷,最终一句“尽是刘郎去后栽”激起千重口水,意思是你们这些家伙都是俺老刘贬去常德后才被提拔任用的,如有我们这帮哥们在,哪有你们什么事?——这还了得!太伤人了!太目中无人了!去去去,哪里凉快哪里呆着去......这不,京城的太师椅还没坐热,再次被发配不毛之地——连州,注意,梦得应是与连州缘分未尽,第一次本就判罚连州,有兄弟背后擀旋,半道改判成常德,而这次呢,天遂坏人愿。这个连州与此前韩老湿任职的阳山县有些关联,阳山县归连州管。只是相隔大约11年,不是同时在地方共事,否则韩老湿比梦得哥还大四岁,还要向梦得哥汇报工作,那就太不美气了。

        哎!我们图得一时痛快的梦得哥,从此又开始了苦逼闯天涯的日子。幸甚,同行被坑的还有并称“刘柳”的柳子厚,也就是柳宗元,也叫柳柳州,为什么叫柳柳州呢,对了,因为这位也叫河东先生的要去报到的地方就是柳州,并且之后一直在柳州终老。这对难兄难弟(柳小1岁)一起领职同行,这日到了衡阳,得分手了......两位仁兄,猩猩相惜,基情四溢,相互赠诗,表达依依惜别之情,一个哭着要“晚岁当为邻舍翁”,一个回到“黄发相看万事休”。一个问“何年休汝归”?一个答“相随出罻罗”,如此反复数次,语情于诗,梦得直看得柳州空帆远影消失天际后才木然转身,悄悄抹去纵横老泪,搀携老母亲南下连州。四年后,刘母仙逝,梦得同志才获准离开连州,回嘉兴老家途中,惊悉河东病逝噩耗,嚎啕大哭,痛泣流涕,如不是戴孝在身,都准备要去给兄弟守坟了。带大柳宗元的儿子,视若己出,已是后话,安排整理兄弟文集,自然不在话下,而任期内主持地方兴修水利,造福黎民,在此也顺带一提,反正这位刘刺史,为政爱民,是位好官。

        再后来调任安徽,被地头蛇知县穿小鞋,被要求搬了三次家,居住条件是一次不如一次,结果我们的梦得哥,酒精考验,已练就刀枪不入的本领,百毒不侵的心态,身处逼仄斗室,苔痕草色,入眼即景,一把素琴,一部金经,若入化境,一挥而就,陋室铭志,唯吾德馨,名扬天下,顺便把那个势利卑鄙的知县牢牢的刻在了历史的反面教材里。 再后来,官复京城,垂垂老矣,幸得与另一诗坛泰斗白居易为邻,三日三聚,饮酒赋诗,不亦乐乎,后来有好事者研究说,“刘白刘白”,其实元稹才是白的真爱,刘只能算是超级备胎。不管怎么说,也算善得终老,不枉一世风流。

    戏说之辞,缅怀之余,吾亦心有戚戚焉!作诗以记:

    熙平旧郡,岭南故地,

    昌黎阳山,梦得连州;

    逝者已矣,往事莫追,

    是非成败,黄沙吹尽;

    出陷洼缺,丘谷池洞,

    沉舟侧畔,病树前头;

    同工异曲,兼收并蓄,

    浪淘风簸,诗豪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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