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问我什么星座的——我是沙发座的。原因是最近一直睡沙发。
我真心觉得这一亩二分地是个净土,自从我睡了沙发,李天天再也吵不到我了。我也远离了半夜把尿,深夜飞脚,倒水倒尿,讲故事唱歌等各种卑微的工作。我发现这孩子尽其所能的把我向小李子的方向改造,再这样下去我的夜生活就只有跪在床边守夜的份了。所以我想了半天,准备从双鱼座搬到沙发座居住,留下宋同学在水瓶座守护吧——经过我长期劳动心得,这个星座的动作与倒尿盆极其相似。
但是沙发座也有沙发座的困扰,李天天总把他的玩具扔在沙发的另一边,这导致有一天早上我睡醒发现我裤裆处硬硬的,东西很大。这骇了我一大跳,我十分羞愧的爬起来,——发现这孩子的乐迪被我压在身下了,我正骑在这该死的飞机上大有一种要鹰击长空,破窗而出的架势。后来我把他的玩具一股脑的扔到客厅里,并给他的屁股赠送了五朵金花。结果没几天他又把积木塞在被单下面,第二天我起床的的时候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尤其是肋骨那里好像被一阳指戳中了似得,隐隐作痛。于是本着“小树不扶不直溜,人不修理哏赳赳”的古训,我又让他剩下的那半屁股春意盎然了一下。但是仍然不管用,我每晚上沙发之前,都要像排雷一般排查一遍。这一点不夸张,有一天我太困了直接滚上去了,第二天起床的时候觉得自己像个傻乎乎的面包,我全身都沾满了面包屑,洗都洗不干净,一身酵母味。
大部分时间还是很美好的,我可以随便看书到几点,我又回到高中时代可以通宵一本书的最佳状态。譬如我正在看《了不起的盖茨比》,我已经第四遍看了,这本书简直是爱不释手,也是我唯一一本通读遍数与《红楼梦》持平的一本书,我读《红楼梦》是从初二一直读到高一,通读五遍。差点看出家了——魔怔了一阵子。那部书被怎么藏我都能翻出来,嗅觉堪比警犬。直到后来我爱上王小波,我才开始对黑色幽默感兴趣。但我在这里强力推荐《了不起的盖茨比》,你简直挑不出瑕疵来,乐趣无穷。
说实话,这沙发真的是蛮舒服的,尤其把它放开了以后,软硬适中,我有睡硬床的习惯,这源于我小时候睡惯了农村土炕,不硬不舒服。后来我被父母强行带回城里的时候,我事实上已经是是一个地道的农民了。他们惊异的发现我往自家院里种植野草,喝水盆里的水,打滚撒泼,翻墙上树,招猫逗狗无所不能。我母亲是个雷厉风行且自尊心很强的人,作为人民教师,还是重点高中的模范老师,她不能容忍家中有如此离经叛道,形式粗犷的准人在家中。为了让我从猴变成人,她定制了一系列的训导计划。毛笔字,乒乓球 背唐诗 学武术,差点教我吹口琴,我特讨厌那东西,吹一嘴口水出来,搞得好像浆糊一样。反正如是几年,我终于可以人模人样的被牵出去了,牵手的牵。。。于是我看见了更多的叔叔阿姨,当然还有各种各样的姐姐,她们总把我抱在腿上,我在童年时候就享受了无数的玉腿和酥胸,这导致我现在对什么腿什么胸都没感觉,我总把它们看成是两条皮沙发的扶手与靠背的组合。——说到哪去了?自从我能体体面面的出门以后,我母亲研究了我所学的技能,她发现我动手的东西一样都干不好,毛笔字写的破马张飞,把米字格捅破好几个窟窿,乒乓球打的我爸这个全市业余组冠军腰肌劳损了,总的给我捡球。学武术学了一年,一套拳打不下来,跟人打架还是冲上去一顿抓咬扣挠,不堪入目。我妈是彻底被我的愚钝征服了,手脚不行就看书吧,于是我又走上漫漫读书路,这简直是一条不归路,吸毒一样的。
人家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觉得太没道理了——“哪哪都没用是书生”就对了。这些话说直接点,省得误人误己,钻牛角尖的还以为自己能在第一百零一里一展抱负呢,调料中国用了五千年才整出个王守义十三香,你丫就敢往一百以外想。反正我读了三十年书,没读出黄金屋也没读出颜如玉,也没人告诉我要读应试教育的东西,我读的大多是反动派的。。我读梁实秋 我看周做人,有阵子我看北岛,结果他潜逃了。。我又喜欢上顾城和海子,结果一个杀妻,一个卧轨,说到卧轨,我忽然想起最近的一个诗人,这2逼再一次采访里 得意的说“我一想到我不用卧轨,不用**,我的诗在有人的地方就能口口相传,就不仅的得意起来”,我呸!就他那句“春水初生,春林初盛,春风十里不如你”要不是借助当今发达的媒体,谁知道他。而且我很怀疑他的剽窃成分,我这里有一句顾城的“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这两个句子的结构何其相似,意境相像。但顾城得诗意落冯唐几圈都不止了。
总之,我读了很多不合时宜的东西,养成了矫揉造作的陋习,郁郁寡欢的性格,这都是拜读书所赐,所以呢,我准备让李天天少读点书,多学学数理化,做一个理性的银。我呢。继续在我的沙发座上,体验我的“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的清寒长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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