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定,这样的叙述对于我的压力超过了我的承受能力,但不试一下,就永远开始不了。缓慢更新。
《乱了》
在很长很长的时间里,因了颜候达刻骨的恐惧,颜近德无数次地想象过李采篱的样子,一个女人能够怎样穷凶极恶?让一个男人惧怕了大半辈子,她该是种什么样的面目?
(此处段落暂空。)
那轮明月嵌在夜空中,象是一个久病的少女,虚弱地拉开房门,缓缓移向空旷的庭院。
缓缓移向旷野,月光白的很无力,而黑暗肆无忌惮地浸入这片宁静,让白变的恍惚,远处那些树林房屋看上去更足黑的入骨,屋子里的零星灯光也似乎在这深夜里飘忽不定起来。
一条小河由西往东穿过这江南的乡村,河水粼粼地泛着暗青色的阴光,流到跟前时一股向北,一股向南蓄满了一个圆形池塘,突出的这片荒地三面环水,按颜市土著的俗语,讨饭讨到转水墩说的就是这种地形,多指不堪之地。是的,确实如此,这里是颜桥村三队的坟地。
颜近德站在苍白月光下。站在无边黑暗中,荒芜坟地上。
坟地上长满高高底底的树丛和密集杂乱的芦苇,墓碑坟堆和小房子在其中若隐若现,而这里,可能有他的末知的祖辈沉睡其中,甚至还有他素末谋面一无所知的母亲。
颜近德失神地站立良久,内心有了一丝丝的恐惧,这让他想起小时候游泳到西门外边那棵大树根附近时的感觉,老担心水中有末知的生物会突然袭击自己,那些末知危险总是隐藏在阴暗角落,他不信鬼神,照例不会有这种感觉,但在黑暗中对神秘末知事物的恐惧可能生来就根植在每个人的心底,比如这时从苇丛中窜出只慌乱的田鼠,那和白天里产生的效果是有天壤之别的。
这时那只大鸟无声地划过他的头顶,在他眼前投下一小片移动的黑影,他惊悚地抬头,月光下的大鸟是黑色的,宽大的翅膀缓慢扇动,它的边缘部分却是浅灰的,有看一圈模糊的光晕,它在月光下暗夜中缓慢滑过,渐渐变成一个隐约的黑点。
绝大多数的禽类是夜盲,可是在这个中元节的深夜,在疑是父亲的故乡坟地的上空,在圆月之下这只大鸟的飞行,让再怎么唯物的颜近德也不得不怀疑,这只大鸟是否怀揣某种神秘的使命。
让颜近德心生恐惧的使命,他踏上颜桥的土地,伫立于这片坟地中央,无非是想弄清楚一个困扰了他四十多年的疑问,他的母亲是谁?当现在的他感觉自己离真相越来越近时,那种对末知的恐惧同样愈发清晰,象童年时接近树根的那片水域,他甚至有了放弃的想法,四十多年了,这个问题是否依旧有从前对他的那么重要吗?
(我的小说《湄舞》节选:https://www.jianshu.com/p/931273fe8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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