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到这里来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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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今冬的雪，好象不紧不慢，节气早已过了“冬至”，依旧不见她的身影，俗话说无雪不成冬。北方人，习惯了有雪的冬天。

微信圈朋友发了一则重大气象信息专报，大意是受较强冷空气入侵影响，近期我市将有一次降雪、降温为主的天气过程。果不其然，下午下班回家明显感觉气温下降了许多，看来气象台的预报是准确的，明天要下雪。明天要下雪了！想想，似乎很期待明天的雪。

雪，终于在期待的目光中飘然而至。和闺蜜约好，在泉湖公园门口见，一起去拍雪景。雪中的泉湖公园几乎看不到几个人，一眼望去，天地一片迷蒙。此刻，惟有一种感觉：静！静得那么认真，那么娴雅。美！美的那么精致，那么独特。踩着积雪，往前走几步，便来到了湖边。平日里，最喜欢这里的水，喜欢它的绿，喜欢它的清，喜欢水里的游鱼，喜欢岸边的左公柳，喜欢水中倒映的小桥和朗月……而今的泉湖，安静、娴雅，雾气氤氲，纯洁如雪，其实它本就是为雪所覆盖。漫天飞舞的雪，是那样的恣肆、任性。一会的功夫，草坪白了，枝叶白了，亭阁的瓦楞上也白了，我的发也白了。从熟悉的小路上走过，因为有了雪，风景格外特别，走走停停，间或回头看看，竟至于风景无数，这大概就是雪天的妙处和盼着下雪的缘由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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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是忙碌的，手中的相机也快速捕捉我眼中的画面：

——雪花片片随风舞，寒枝点点梅花香；

——仰首时白雪满眉眼，俯首时飞絮盈白头；

——寒江水冷人罕至，万籁寂静只闻雪……

忽见不远处有一老者，年岁在五十左右，手执相机，专注地按着快门，一时想到柳宗元笔下的渔翁独钓寒江雪，恍然觉得此人、此景，与寒江独钓几无异趣。你在桥边拍摄雪，拍摄雪的人在拍摄你，雪定格了你的相机，你定格了别人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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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这场雪，稀疏于冬日的早晨，浓密于黄昏时分。飘雪，是冬天的一种美丽。大朵小朵千朵万朵，风飘雪舞，混沌了天地，落寞了旅途；浪漫了人间，寂寥了归人。

雪夜，凭轩看雪，欣赏雪色的纯白、品味雪落的闲逸。“绿蚁新醅酒，红泥小火炉。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洁白的雪，沉沉的夜，没有雪的冬天，就好像缺少了一些什么。

记得在乡下教书的时候，每次下雪后，我们几个住校的老师总喜欢聚在某个宿舍搭伙做饭。摘菜，和面，一同包饺子。饭后惯常的活动是下棋、猜拳，饮酒。每每男老师觥筹交错的时候，我们几个女老师总是围着火炉抱着一团毛线织围巾手套什么的。记得还有一次放寒假时，连续下了几天雪，路面滑的要命，挤在返城的公交车上，盼着早早到家，谁知车开到半路坏了，有人提议与其等着受冻修车，还不如走到国道上等长途汽车去，于是，我们几个下车步行，雪后初晴，阳光眩目，可是天气还是那样的清冽，那种寒冷的清冽会让你打一个寒激。企目望去，白茫茫的雪地，一群在雪地觅食的寒鸦像几个移动的黑点，田野间，纵横交错；阡陌间，银装素裹，那些凋落的树叶，在寒风中瑟瑟颤栗；寒冬一方，落雪无瑕。那一刻，惊奇地发现已置身于一个迥异的世界中了，坐车的不快也随之一扫而空了。茫茫雪地，雪泥鸿爪，几行歪歪斜斜的脚印通向国道。我们边走边打雪仗，全然忘却了手脸已被冻得通红。雪地上的印记，也牢牢地镌刻在了我的记忆深处，而今，当年的同事们大多都回到了城市，那些斑驳的印记，那些不老的风花雪夜，也常常在小聚的时候被翻检出来，品之，赏之，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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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近日，浏览甘肃新闻网，看到了一则图片消息：“甘肃酒泉泉湖公园池塘内的千姿百态的残荷枝干与清澈的河水倒影成趣，勾勒出一幅幅独具西部风情的残荷水韵图”。看到本土摄影师镜头下的寒塘残荷如此唯美，我再拿出自己拍摄的照片，也是雪中残荷，只是摄影水平不及专业摄影师，画面暗淡，独留残叶对冰雪，全没有凄凉，苍劲，壮观的残缺之美。照片拍的不理想，但雪后赏荷的感受还是清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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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在一篇文章中看到过这样的句子：一池荷塘,最能体现四季轮回的意境。君不见，春天来了, 刚刚露出水面的尖尖小荷，向人们展示她的鲜活灵动。夏季,满塘荷叶，你挨我，我挤你，粉色、白色的荷花妩媚多姿。秋天的荷塘，化尘润藕。而此刻，白茫茫的荷塘里，一片残荷映入眼帘，枯枝如铁，残叶如旗，早已没了“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袅娜多姿，亦没有了“映日荷花别样红”的灿烂娇媚，更没有了“留得残荷听雨声”的凄清孤寂，取而代之的是枯叶，败荷，断枝。那宽阔的荷叶被秋风无情的撕去了光彩，枯黄的叶片蜷缩在一起，时间带走了荷叶的点点绛红，原本鲜艳饱满的花萎缩一团，轻轻一触，便摇下一地惨黄的碎片。我举起相机，想留下残荷在冬雪中的那一瞬间，却意外的发现了它的美——在寒风中枯枝摇摆着苍老而倔强的脉，展示着长长的躯干，铮铮铁骨，给人无比的震撼与感慨。我真真切切的明白了，为什么有许多人赞美残荷，原来那是因为在刺骨的冰雪中它顽强的挺立、坚守半亩方塘，静静的等待明年春天的到来……

我在这里看雪，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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