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一种水果莫名其妙地火了,它就是榴莲。它的火不仅在水果界独领风骚,而且跨界冲向食品的各个领域,榴莲饼、榴莲酥、榴莲比萨、榴莲糖......
唯我对榴莲向来是避之不及,看它的样子,浑身是刺,面目可憎,超市里,还没走到它的摊位,味道已扑鼻而来,影响了整个蔬菜瓜果区的品味,我老远便对它侧目,心生厌恶。但我的情趣左右不了大众的审美,趋之者众。我这见过‘大世面’的人,在北京还看到有专门的榴莲卖场,室内榴莲堆的跟山一样,顾客络绎不绝。唉,真难想像,一个臭哄哄的家伙,登堂入室,迅速占领你的每一个生存角落,你走哪,它荡哪,你就是扫帚、抺布都用上,也奈何不了它啊!那才是请神容易送神难。
不管它多火,反正我是不买!
但,有‘好事者’,专门给我送了一个大礼——榴莲。看着它,我哭笑不得,想随手扔到垃圾处,又怕轻者引人侧目,重者引来非议。它静静地卧那,但气味已开始弥漫,我‘嫌弃’之极,赶紧把它抱到阳台上,也不顾外面的阴冷了,窗户全部打开,阳台门牢牢关紧,然后自己喷上浓重的香水,离家出去游荡。荡了一圈,在陶渊明的诗句里,心智慢慢恢复,完全忘了榴莲之事。但一打开家门,它又跳了出来,无孔不入的气味啊!烦死了!我跑到阳台看它,它如同一个硕大的刺猬般,缩着头,静静地窝在纸盒的一角,我能奈它几何?
榴莲决不会是美味。我查经据典,古代文人写了大量美食的篇章,从没有人写它的;古代帝王享受了那么多上贡的美食,从没有这么奇特的东西,如果是美味,这些人能忽略吗?再看现今,据悉,榴莲的产地在泰国,但那里的人很少吃它,基本上全部出口。那么好吃的东西,他们为何不吃,难道是为后天下之乐而乐吗?
但无论怎么嫌弃,这只榴莲就如同一只冬眠的金色刺猬一般,一动不动,就卧在那,弃之不能。怎么办?我开始剖析我自己:为什么广大民众这么喜欢的美食,你不喜欢?你不能证明别人有病的话,那就是自己有病!最后想来想去,可能真是我有病。什么病呢?精神病?这么好的东西,你尝都没尝,就开始嫌弃,不就是精神病吗?亦或长了肿瘤,身患癌症?对好的东西有天生的逆反?
为了证明我身体上、精神上都没病,我要吃,我要大胆尝试,说不定这一举将开启一个美妙的世界呢!不知是心理强大了,还是鼻子天生的适应性,榴莲存在的气息仿佛越来越微弱了。
两天之后,它裂开了口,好在它身上系着根细细的白色的枷锁,使它还固定在原有的形状中。我经过两日的踌躇满志,坚定了视死如归的决心,以刀为工具,开始动手。那一刻,以前设想N个方案竟然全忘了,也没戴口罩遮遮鼻子,算了,让暴风雨来的更猛烈些吧!
刀刃顺着裂口轻轻一别,一瓣瓣胖嘟嘟的奶黄色果肉便出现了,怎么感觉像毛毛虫般,软软的,我身体立马有了感应,仿佛毛毛虫已爬上身,身上发痒,心中打颤。深吸一口气,稳稳神,想想我们的美食家苏东坡,想想我们无所不吃的广州同胞,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这软软的肉身,用手捏,怕气味随毛孔浸入骨血;用勺挖,丝丝连连不那么阔离;最后决定用筷子。我先深吸一口气,让清新的空气在身体里垫垫底,然后筷子头夹了丁点放在舌尖,咂叭咂叭,没感觉,不欣喜,也不难受。鼓足勇气,又夹了大一点的一筷头,闭着眼睛塞入嘴中,不敢迟疑,囫囵吞枣咽下,怎么没有什么美好的感受啊!是不是吃的太快了,于是又夹了一大筷头,心里依然有障碍,于是把自己设想成身患绝症,这是灵丹妙药,医嘱是含化。含在嘴中停留十秒不到,内心已到了崩溃的边沿,老天啊,我还是不活了吧!这是什么水果啊?要说水份,没有橘子、葡萄有水分;要说口感,没有苹果、梨的脆爽;要说味道,没有火龙果、猕猴桃有特色。甜不甜、香不香,还没个红薯好吃,最主要是那软踏踏的一团肉身,怎么越看越像......唉,不能言表。
就这样,吃榴莲的首秀,以失败告终。实践证明,我就是一个不折不扣迂腐不化的俗人,就是一个地地道道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妞,就是一个彻头彻尾无可救药的异类,肯请广大爱心人士,原谅我包容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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