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冬天的时候
我们会把春天忘记
今天和大家分享一篇老文
是写在春天的时候
当时因为姥姥过生日
我在周末的时候回了趟家
时间很短
只有周末两天
所以那时候觉得
自己很像一个故乡的旅人
1.
你一步步往前走,把故乡留在身后
故乡没有渔火
却有美丽故事
远方的列车路过乡村路过城市
路过河北工业城灰蒙蒙的天空
路过城市夜晚点亮的灯
穿过河北,抵达山东,再到那个安静而平和的小镇。
那里会有一小撮人在等待着远方的旅人。 回家的时候是晚上九点钟,妈妈说炒土豆丝还是黄瓜炒肉啊。我笑了笑说黄瓜炒肉吧。(当时刚写了一篇对黄瓜炒肉情有独钟的推文)
然后晚上做了一个梦,梦见我和张传(七年挚友一枚)在看福尔摩斯和一本古文书籍,两个故事两个线索编在一本书里穿插进行,而且既有文字又有画面,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我们俩似乎混入在各种中学同学之中,马上要到我发言总结这六年的时间的收获之类的。我记得我说,这六年最有意义的事是认识了我最好的朋友。有时候梦里其实是很清醒的,那一刻脱口而出的想法可能真的是内心所想。
生长于斯,这个地方发生了很多,以前早上醒来是生活,现在早上醒来就要离开。周六的早上睡了懒觉,拿起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外面下起了雨。我向窗外看去,好像我骑上了自行车飞奔去学校,盼着下课回家吃饭。在那个细雨飘飘的春天。
中午去给姥姥取生日蛋糕,我留在车上,雨一点点积在玻璃上把窗外变成了油画,然后一点点被水晕开,越来越模糊,就好像我们记忆里的故乡。 晚饭后和爸妈去散步,沿着门前的路走到河边,春水荡漾,如烟细柳,地上是被雨打落的樱花,春风有点凉,水上的房子远远看像安徽的水乡的建筑,护城河上泛起灯光之时,慢慢和爸妈走回家。 只想轻轻叹一声,故乡呐故乡。
2.
醒来的第二天早上
就是周日了
吃过午饭没多久
就坐上了回北京的高铁
下午五六点钟的太阳沿着远处的田野以每小时三百千米的速度从山东的土地上往北京移动,春天的田野上是淡淡的绿色,火车的窗外带着一抹抹紫色和粉色的晚霞,像是从一个美丽故事驶向另一个美丽故事中去。翻开的书页上撒上了金色的柔和的光,一切都是真的。我渐渐地远离我的故乡,远离我那些明亮的不谙世事的光阴,走向另一个路途。
济南车站上来一个带着金边眼镜的老头儿,使劲看着窗户边上座位的编号,很吃力,看不清地样子。我一直看着他,因为我旁边的位子刚好是空的,我有感觉,他应该是坐在这里。他迎上我的目光,对我笑了笑,有点孩子气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帮我看看我是那个座位。”说话带着一丝唐山味儿,自从看了《唐山大地震》我就再也忘不了这个口音。我接过他的票看了看,就是我旁边的位置,我起身让他坐进去。“眼神不好使,耳朵也聋了,”依旧是看着我笑了笑“当时来的时候就没听见报站,坐过了一站,火车站上的人把我给送到了站台上。”耳朵聋了,说话声音也大,但是说话还是含糊不清,我朦朦胧胧听到这些声音,也没有想清楚他到底是怎么到达目的地的。我说:“您到哪下车啊,到时候我提醒您。”他听不清,我想在我得在我的书上写下来,他说不要糟了你的书,说着从包里取出一沓纸来,我一句话快写完了才想起来自己写得有点小,他努力看了一会儿,是懂了,我也松了一口气。“天津,天津南站。”他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后来他也问我是不是去北京上学,然后说起了他在北京生活的十几年,好像就这样匆匆带过了十几年的生活,眼睛里却似乎还有很多怀念。后来回到到天津的家,看着子女长大,眼神里的光变得舒适温馨,迎合着外面洒进来的夕阳。“后来孩子考上大学,一个在天津大学,我也就回来了,”他说话声音很大有点吃力,所以看起来他好像不停在点头,“现在也都工作了,孩子都挺大了。”后来他下站的时候我提醒他到站了,他便下车了。他从哪里来到哪里去我都不清楚,但我能想象他会回到家里,或许老伴在家收拾了房间等着他回家,孩子们也许还在上班,或者在家陪着他们的孩子。陪着他们长大,然后再等待他们离开。或许很多细节我无从得知,但是就是这样的吧,似乎看到了一个中国的父母和孩子,和孩子的孩子所能经历的全部生活。
这位老爷爷下车了,坐过来一位阿姨,讲着青州话,她问我一些上学啊之类的问题,我也得知她的女儿在北京一所大学上学,刚刚从国外回来,阿姨去北京看女儿。
去年冬天,转眼已经是去年了,我妈妈也是这样坐着同样的高铁,一个人来北京看我。满心期待的到来,再满怀留恋的离开。那天下午,我上完前两节的计算机课,那是周五,妈妈在宿舍楼里等我下课,我穿着那个大大的棉袄迎面走去,她还在打着电话讲着单位上的事情。
3.
去年冬天,转眼已经是去年了,我妈妈也是这样坐着同样的高铁,一个人来北京看我。满心期待的到来,再满怀留恋的离开。那天下午,我上完前两节的计算机课,那是周五,妈妈在宿舍楼里等我下课,我穿着那个大大的棉袄迎面走去,她还在打着电话讲着单位上的事情。然后跟我讲着楼妈热心地请她进去坐,她把带来的点心都分给了阿姨吃,可能从山东到北京大老远赶来太不容易,从来拒绝家长进楼的阿姨都请她进去喝杯茶。
现在回想起来去年那个冬天一点都不冷,有一杯热茶总在那里。
在如家安排好住宿之后,就准备去食堂吃饭,越是想要把最好的拿出来就往往越会做得混乱。从一层到二层纠结了很久最后各种混乱组合。妈妈买了二层的奶黄包,我无心地问多少钱,妈妈说一块五还是多少,我说一层的才五毛钱,妈妈说:“哎呀,早知道我就不买了。”那一刻她有点像犯错的小孩,而我有些心疼。总觉得我出来上学,他们在家就总是过得将就。第二天早餐的时候就果断给她买了奶黄包当然还有肉饼和粥,早餐的组合总是令人满意的。
那天晚餐过后,我们去了校内大书房咖啡,现在校内那家已经关掉了,当走到那看到迁走的通知时,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大书房里的颜色停留在那晚我们点的橘子茶那样浓郁的暖橙色里,那酸酸的味道似乎至今还能记起,我们点了份小吃吃着,聊现状,也聊人生。妈妈给我讲些单位上有趣的事情,而我似乎很少有什么好玩的事可以分享了。记得聊得最多的那会儿是我上初三的时候,那个时候认识了三年的同学都变得十分熟悉起来,有趣的事也就多起来。写完作业就和妈妈沿着最熟悉的上学的路散步,那是春夏之交的时候,天气暖和却不炎热,风缓缓吹过最温和舒适不过,那一定是最好的季节。那个时候好玩的事儿多,学校里啊什么的发生的好玩的事儿也多,因为心情好都悉心记着,晚上散步的时候再拿出来分享,总是笑到肚子疼或者笑出眼泪。有时候还会溜达着走一段陪妈妈去跳广场舞的那看她跳一会儿,我就自己慢慢在周边走着感受春天温暖的气息和梧桐树花的味道,再一起慢慢走回家。(虽然有点滥情言情小说的feel,但那确实有很多梧桐树)
那天晚上很快就睡着了,第二天从朝悦到南锣又到了王府井。第一次去南锣是高一来北京新东方的夏令营,快结束的时候妈妈来北京接我和张传,那时候北京不过是短暂停留的地方,就到南锣鼓巷这样标志性的景点去逛一逛。这次来的匆忙,之前也来过北京几次,实在不知道在短短的一天时间里在北京能做什么,转来转去还是去了那几个地方。
第二天走的时候,是周一,因为有早课,就没有去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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