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故乡?故乡也只是我们祖先漂泊的终点,最终却成了我们漂泊的起点。很多时候我们不曾意识到一旦坐上火车,我们的记忆中便只有故乡的冬天了。
----------余秋雨
从重庆北开往乌鲁木齐的火车像以往一样,每天照例发车。凌晨12点一刻钟,重庆北站上车,约么两天,到达乌鲁木齐,顶着舟车劳顿的疲惫,打起精神,大喊一声:爸妈,我回来啦!家,也就到了。
那是别人回到了他的家。而我,只能算是他们慢慢长途中的一个路人,上车之后顶多7个小时便到达安康火车站,之后不断转车,转车,道路弯弯,峰回路转,最终有那么一刻,眼前豁然开朗,心中微微一颤,这种感觉一旦出现,即便我睡的不醒人世也能明显感觉到-我到了!顿时舟车劳顿的疲惫感与看到父母的亲切感,在陌生城市的异己感与踏上家乡土地的归属感,它们交相呼应,它们不断斗争,最终一个与父母的拥抱,让它们烟消云散,这种微妙的感觉如果可以对它进行简单归类,姑且称作幸福。
幸福的东西往往唾手可得,却又来之不易。总会在回家的旅途中有那么一些人对你百般“阻拦”,请原谅我的用词,对我百般阻挠的人都是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亲人,小姨,姐姐…他们在我成长与求学阶段各自发挥着举足轻重的作用,他们永远是最可爱,最值得尊敬的人。倘若有人对他们有一丝的反感,连我都觉得是一种罪恶。但是对于一个归心似箭的人来说,在每一个中转站的这种挽留多少有几分羁绊。冥冥之中偏执的我似乎对家有了一种具体到点的定义。
踏上火车只是起点,列车停下却并非终点。只有当我确切的踏上了家乡厚重的土地,也许还留着我从小到大的脚印;只有当我看到父母和蔼的笑容,也许双鬓多添了几根银丝;只有当我看到家门口来来往往的熟人,也许会多几个外地人;只有当我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醒来发现依然躺在熟悉的被窝里,也许还有父母紧促的催喊声;只有当我吃上父母亲手做的饭菜,也许是一道简单的小菜豆腐汤;只有当我看到婆婆外公看到我时的喜悦,也许我还会扶着行动不便的外公走进屋里;…。经历了这所有的一切,才是真正回家了。少了一样,最起码不是那么完整。家,有人,有事,有回忆。
我终究知道这种如此感性的定义是无论如何也经不起时间的打磨的,充其量只能算是哲学中所谓认识的第一个阶段。可是感情这东西何必如此精准?就如同在很久之前某个静谧的晚上,我和朋友一起聊天散步,告诉她,有些时间就是用来浪费的一样,人生又何必如此忙碌?完全可以在一时兴起之时,饮一口秋天的酒,然后手舞足蹈,放声大笑。那就这样吧,挺好。就保持这种感觉吧,挺好。
今天大年初二,还有大约半个月左右年就过完了。半个月之后我的第二次考研成绩也即将出来,就像一个犯人等待最后的审判。究竟又将会以何种方式告别家乡?是真正的漂泊在外,还是大张旗鼓的走向梦想的大学?这一切都未知。又会以一种什么样的方式去定义家?不管怎样,家都是一个给人温暖,给人力量的地方。
就这样吧,让我再来一口秋天的酒,和爸爸。
杨行
记于 2017年1月29日大年初二晚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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