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小雨淅淅沥沥,气温清清爽爽,温度计显示:27℃。27,27……
人的思绪有时是没有条理的。
躺在沙发上的我,一下子回到了二十七年前。
那年,我丢了一件心爱的朱丽纹上衣,是用我一个月三分之二的工资买的,奶白色,领子五彩刺绣,袖口系扣,面料舒适,穿着颇有职业范,适合我这个年轻有活力的小老师。
下班回来,我就脱下来,用衣挂挂在我的床侧墙上,躺着时,眼睛看着它,就像欣赏一幅画,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最满意的衣服,是用自己的钱买的最贵的奢侈品,八十元,当时我犹豫了半小时呢!那年月,同学结婚才随礼十元二十元。
同室居住的还有两个铁中的老师,她俩是大学毕业,是内蒙那边过来的。
在三天之后的傍晚,我去公寓水房洗衣服回来,挂在墙上的衣服就不翼而飞了。
我当然急得要哭,问她俩谁看见我的衣服了,她俩都说没看见,公寓这一层走廊两侧都是租住的单身女。但是,其他人不会轻易进别人的房间的,再有就是公寓管理员可以进。我去问当班的管理员,都说没看见。
晚上,我辗转反侧,想着衣服的下落,心里无比失落。
其中一个同住铁中老师的提包已打好,她明天要调走,回通辽。从她日常的言行,我猜我的衣服可能在她的提包里。可是我也不能去翻找,她也不一定同意让我翻,万一没有呢?
就这样,我眼巴巴地看着她拿着提包走人了。我的衣服杳无音讯。我憋闷了很长一段时间。
这是纵容吗?
过了两个月,我又丢了一个东西,真是祸不单行!这次,我把我四年的初恋男友丢了!
两个月音信皆无,照往常,每周都有一封来自大学的书信,书信里有日常,有恋人的蜜语,带着他的温情。
感觉不对,我向校长请了假,也没告知父母,就踏上了去往他读书的城市。一路上,我猜测着各种结局,做着最坏的打算,这跟丢了一件衣服,完全不是一回事,这跟丢魂一样,我的情绪低落到谷底。
来到诺大的校园,一上楼我就与他不期而遇。这是不是冥冥中的孽缘?他非常意外,从没有过的冷淡挂在脸上,问:“你怎么来了?”“我来看看你。”
我们坐在校园一角的长凳上,入秋的冷雨滴滴打在我的脸上。听完他的解释,我的泪水混着雨水流进心里,冰冷。
“为什么四年的感情抵不过两个月的激情?”
“我已经辜负了你,不能再辜负她了。”
………
我跟随他来到了他班的女寝,他让一个女同学照顾我一晚上,明天回家。
我木纳地听从他们的安排,我的世界就如这阴暗的天空,没有一丝光亮。
他的女同学热心周到,了解了情况之后,对我同情之下,很是关心。劝解我:男人变心了,就让他去吧,很好,早早结束,没到结婚生子后,抛妻弃子。我静静听着,不说半句话。
她又说,他的新女友就住在本层楼斜对,她妈妈也在这,可能是来看她女儿的男朋友吧。
这还真很意外,赶巧!我来了却一段感情,人家来续缘。
女同学还真把那个新女友找来了!寝室里很暗,我坐在角落里的床上,悄无声息,她们聊着闲嗑,全当我是空气。
可能这个情敌知道我就在这个屋子,他已经告知了,我猜,也可能不知道。
知道不知道,我都是失败者,我没有力气抗争,我想尽快逃离这个伤心之地。
午夜,我躺在床上无法入眠,想着之前,那个取代我的女人在我面前谈笑风生,俨然一个高傲的公主,我窒息,不甘,可是大局已定,难道我要像一个泼妇一样,与她去理论争抢?这不是我性格啊!
那个曾经海誓山盟的男人,已经移情别恋了。我是绝对争取不回了。
我也不甘心让他让她好过,应该趁着那女的妈妈来,我去当面揭穿这个男人的嘴脸,搅黄他们的相亲,当那个妈妈听到,四年的感情,他都可以随意结束,也许不会信任他,不会把女儿托付给他,这样也很解气!
想着想着,我就昏昏入睡了。
第二天,我没有去找那个新女友和她妈妈,随她们去吧。这里,我不会再来了。就当我又丢了一件衣服吧,要不,能怎么样?
纵容,是不是懦弱?我这些年一直不确定。
可能,因为我的纵容,偷我衣服的人继续偷着。
可能,因为我的纵容,那个新女友继续着我的经历,而且比我还悲催。我知道,后来她领着娃对抗小三小四,最后也是败走麦城。
天空纵容着阴雨,如雨掠过,留下的丝毫都是幸事……
个人简介:
知天命之年龄,中师毕业,小学语文数学教师,从教三十年,热爱教育教学,热爱学生,擅长简笔画板书,老班主任,已教过五届学生,34+63+61+59+45=262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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