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一天的爱情也挺美好……
在说爱情之前,先说孤独。
刘震云在《一句顶一万句》里面说到孤独---能不能和人说上话,说得上话的是朋友,说不上话了,朋友也能变成敌人。
我们也会把这种关系说成是,志同道合。但是我们不仅只是需要表达志气与道义,更多的应该是情感与观念。而这样的连天往往是有一定深度的,在我们现在这个社会,极大多数都只是为了生活,为了让自己更快乐,而让自己快乐和幸福的方式有很多敬意就能达到的。
可,还有一种人,他们清楚地知道我们这个世界的模样,可能自己依旧过的不理想,至少已经学会解读生活。他们,还需要一次完美邂逅,不然一个人的交流难免失了趣味。
而恰好,他们终究相遇,也让我们感受到了聊天的艺术——
《爱在黎明破晓前》
image看片名,就像是讲一夜情的故事。
的确是的,但是无关于性,只关于爱。
怎么说?
美国青年杰西与法国女学生赛琳娜在火车上偶遇,因为相聊甚欢,不舍离去。在到达维也纳时,杰西邀请赛琳娜下车一起在维也纳游览一番。
赛琳娜本应该是巴黎,但她下车了。
为什么?
因为一见钟情,这么说可能有点荒唐不严肃,换句话说,如果你碰到一个能与你的灵魂产生交流的人,你会愿意相信他吗?当然会,特别是当信任需要重建的时候。
在讨论信任的时候,我们总喜欢讨论爱情,而爱情在时间的流逝中产生的矛盾的主要原因就是不能聊到一块,也就是刘震云说的中国人的孤独,ta不再是能与你说话的人了。
image能碰到一个说得上话的,甚至是交流至心的如杰西赛琳娜二者,弥足珍贵。这是一见钟情的缘起。
但是,单纯的一见钟情是不足以支撑爱情的,还需要两情相悦。
能证明两情相悦的,是他们聊天中的关键词---死亡。
如果两个陌生的年轻人能如此淡然轻快地谈论死亡,无论是什么情况,都能说明他们的灵魂能产生共鸣。面对陌生人能剖析人性的恐惧,这本身就已经足够强大,已经是掏心窝子。
杰西所展现的聊天的艺术更是将他的爱恋表现得淋漓尽致,在邀请赛琳娜下火车时,他这么说---
image时间一下来到10年,20年后
你结婚了
不过你的婚姻已经没有往日的激情
你开始抱怨丈夫
然后回想你生命中出现过的所有男人
你会想如果选择的是他们中的一个
你的生命会有所不同
而我就是他们中的一个 我啊
话语中,传递的是爱恋与理智。爱能带来幸福与快乐,理智能让人觉得踏实与安全。
既然下车了,在维也纳能玩什么呢?一丝尴尬,他们都对这个城市很陌生。
但这也并不影响他们之间相见恨晚的聊天,即使很多时候二者会产生分歧。事实上,在他们看来分歧时进入深度交流最佳方式,可是知晓彼此的内心世界。
我们从出生到现在,内心从无到有,一直在搭建一个自我的王国,而这个王国就是内心世界。我们的内心会不断地与外界制造冲突以进步,同时也会释放让外界了解的信息。
目的都是为了,让适宜的人说得上话,一起聊天,不再孤独。
在面对陌生人说话上,我们早就学会了避重就轻,这样可以保护自己的,但同时也在疏离试图接近的灵魂。
杰西和赛琳娜不一样。他们在不断打破心灵壁垒,不断挑战交流的防线。
谈论的,至少都是有意义的事情,是观点的碰撞与融合,就像是两个知识分子的交流会。
有人说,这部电影就是两个“知道分子”在尬聊。
尬吗?不,他们聊的才是真正的生活,而不是柴米油盐的生存。
image赛琳娜直指现在的媒体在操纵我们的想法,抨击300公里以外发生战争而我们却毫不在乎。我们见到的有多少真相?
柴静在《看见》中讲述的是我们渴望的真相吗?是,可是有太阴暗,不愿接受。是真的不愿意接受,还是习惯了光明开始害怕黑暗了?是不敢。
但《看见》却只是一本小书,能发出声音的永远还只是少数,在网络时代还会更少,因为大量的思想和声音已经被同质化。
钱钟书在《围城》中说---“从前愚民政策是不许人民受教育的,现代愚民政策是秩序人民受某种教育。不受教育的人,上人的当,受教育的人,因为识了字,上印刷品的当。”
关于生活的探讨,真的显得很尴尬吗?
可能只是因为我们更关注的是自我本身吧。
把看社会的视野缩小一点,是家庭和朋友圈。
image如果你的家人和朋友都不知道你已经死去,那你就不是真的死去,人们可以为你捏造一个可歌可泣的一生。
听起来就像是在影射某些传奇故事一样,乐观一点就是《寻梦环游记》中探讨的,只要有人记得你就不是真正的死亡。
更真切的是《芳华》里探讨的怕被遗忘。芳华里做下的蠢事,绝大多数都是因为害怕被遗忘,怕得一秒都等不及。
如果不是害怕被生父忘记,何小萍完全不必冒险偷穿林丁丁的军装拍照寄过去。只要等上20天,夏装就发下来了。
如果不是害怕被林丁丁忘记,刘峰的表白可能还会拖下去。只要等一阵子,时势变一变,拥抱就不再是什么耍流氓的大罪。
如果不是害怕被陈灿忘记,萧穗子不会贡献出那么珍贵的金项链。只要等一分钟,她应该能考虑得再周全一点,也许会速写一封情书塞进装项链的小锦囊里。以她的文笔,即使不能改变结果,也能做陈灿心里永远的白月光。
如果不是害怕被时代忘记,那个重伤的小石同志不会瞒报年龄参军。只要等一个月,仗就打完了,他就有大把的机会和更好的人生,而不是葬送在战火里,连一块烈士墓碑都没留下。
害怕能让人变得勇敢。
把看家庭的视野再缩小一点,是父母与情侣。
哪怕是亲如父母,也应该被批判:每个人的父母多少会害了自己的孩子,富有的父母给予太多,贫穷的父母给的不够。
父母不是离弃自己的子女就是传授了错误的观念与价值。
image乍一看,就像两个愤青在无礼的批判。从中国的礼制来看,简直是大逆不道。
但是,只要已经推敲就能发现其中的逻辑,这两句话隐藏的是文艺复兴运动后的自由与解放,放在中国则是顺其自然的道家思维。
如果用现代科技来解释科学性再适合不过---备受全球瞩目的阿尔法狗被原生人工智能阿尔法零打败。(阿尔法狗为人工训练,阿尔法零为原生自己训练)
这是天性的解放,却不免失去了一些情愫。也正是这样的现实主义,撑起了整个工业革命与信息革命。
同时,人们总是把一切事物浪漫化,与现实毫无关联。因为超出现实,所以才能弥补现实带来的空洞与冷漠,就像是我们总会想象得不到的东西才是最美好。
比起得不到的东西,失去了会更痛苦。就像是,之所以别人跟你分手会很糟糕,是因为当你想起你所抛弃的那些人在你心里是多么不重要,而今天换成别人这样地看你。
image最后把目光缩小到自我。
我们思考的一切,努力争取的一切,究其本质,不就是为了能够被多爱一点吗?
生来,我们就是孤独的,所有的偶遇也是只填补一段时间的空白,感情并不一定都得维持一辈子。
杰西和赛琳娜终将分开,也不需要留下彼此的联系方式,写信与电话反而会消磨彼此的回忆与爱恋。
返璞归真,回归了爱与自我。
这才是生活的哲学,电影版《苏菲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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