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弃治疗

1

“他已经是植物人了，在医学上来讲，他醒来的可能性已经几乎为零了。你们商量下，还要不要继续治疗了。”

医生皱着眉头，很严肃地说到。

医生的话如同晴天霹雳，却又突然将空气陷入了死寂。

“妈，我们还是放弃吧。”年轻女子犹豫半晌，终于还是先开口了。

“不，我不能放弃他，他还年轻。”年长者说着话，眼泪就下来了。

“这样，你们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说完，医生转身离开了。

第二天，年轻女子没有再来医院，病床前只有年长者还在守候着。

2

一个月后的一天夜里，老人突然晕倒了，好在人就在医院，救治及时，有惊无险。

“大夫，我儿子呢？”

老人醒来的第一句，就是询问医生她儿子的情况。

“你儿子出院了，被她家属接走了，你放心吧。”

“为什么？没有医药费了吗？不能放弃治疗啊，我要把他接回来，我养老金还有一些的。”

“老人家，你还是先考虑下自己吧，你现在也是病人，需要静养，需要接受治疗。”

“不，大夫，我放弃治疗，我要出院。”

“哦，对了，你儿媳妇走之前留了一封信，托我带给你。”

老人赶紧打开信封，洁白的信纸上几行纤细的小字：

妈，我把刚子接走了。您放心，我会一直照顾他的。对不起，我不能再孝敬您了，您也不要再来找我了。

3

老人回到家，发现钥匙却怎么也打不开门了，敲了半天门无人回应，却惊动了邻居。

“老人家，别再敲了，听说你家房子已经被你儿媳妇卖了，没跟你说吗？”邻居从半开的门里探出头来。

“哦，瞧我这记性，老糊涂了。”老人支支吾吾解释道。

老人感受到了不详的气氛，哆嗦着掏出手机，赶紧拨打儿媳妇的电话。

“您拨打的电话已停机……”

手机里持续重复着，老人呆在原地。

紧接着而来的是天旋地转，“咔咔”，她仿佛听见了自己神经断裂的声音。

4

“儿子，儿子，我的儿子，你们谁看见我的儿子了？”

街头一个衣衫褴褛、灰头土脸的老人，一边在垃圾桶里翻找着什么，一边不厌其烦地尾随行人，反复追问着。

“快走开，疯婆子！”路人避之不及，纷纷跑开，老人在后面紧追不舍。

终于，也许是她累了，直挺挺倒在路边，再也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