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桂说:“哥,你为什么离婚,是不是属相不合呀?”自打知道周君实是离了婚的,她心中就有了一个谜团。他为什么要离婚?是他不要她,还是她不要他?是他做了错事,还是她做错事?在她眼中,君实哥除了胆小,样样好,要才有才,要貌有貌,他老婆怎么舍得放弃这样好的男人哩?这些疑问一直憋在她心中,也有些时日了,终是不吐不快。今天,借着这个机会,她终于发声了。
周君实这一次没有敷衍,如实地把他们离婚的经过讲了。香桂听清楚了,却还是不太明白。她清楚的是,周君实是好人,他前妻也是好人(在农村,偷人养汉的才是坏人),他俩都没有错。她不明白的是,政治是个什么玩意儿,那么厉害!好好的一对夫妻,说分手就分手了哩?这会儿,赛孔明的话让她开了窍,嗯,还是老辈子说的有道理,谈婚论嫁,看属相合不合才是最关键的。
夜色更浓了,也有了些许凉意。二人便离开了恋爱桥,回到招待所。把香桂送进她房中,周君实便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香桂哪里舍得他走:“再坐会儿嘛!”说着,就把他按到椅子上坐下。一车身,又利索地把房门插上了。
香桂走到床前,说:“你还没看我今天买的衣服,我穿上你看看合适不?”她打开包包,取出衣服,又说:“你先把眼睛闭上,我说好了,你再看。”周君实是个忠厚人,索性把椅子一挪,背对着床,说:“这样可以吧!”香桂笑着嗯了一声。
待香桂把新衣换上,说了声“好啦”之时,周君实这才转过身来,打量起穿一身新衣的香桂来。看香桂,上身是粉红色短袖衫,下身是绿色的长裤,颜色鲜艳。要说这一身衣服,穿在香桂身上,只有那么合体,显山露水的,把香桂那曲曼的身材勾勒得分明而又曲致。只是有一点,这颜色的搭配有些俗气。农村人喜欢大红大绿,说什么红配绿,颜色足,这与城里人的审美还是有所不同的。此时,香桂在兴头上,周君实自然不好说些扫兴的话,他只得违心地说:“嗯,蛮好看!”香桂面露娇羞:“是哥哥买的,当然好看!”“怎么是我买的?”“哥哥给的钱,我去买的,不就是哥哥买的吗?”她俏皮地回答。
周君实几次想走,都被香桂留下。后来,她索性让周君实和她一起坐在床边,手拉手地说起话来。
手拉手,在山里姑娘看来,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在生产队干活,无论男女,上坎过岩,你拉我一把,我拉你把,那是常事。香桂在文艺宣传队,表演节目,更是少不了你牵我扯的。但要论起让人心旌摇弋的手拉手,周君实就是香桂的第二个男性了。当周君实第一次握住她的手时,那种过电似的感觉,至今难忘。相处时间长了,手拉手也就变得十分自然了。昨天坐船的时候,因为晕船,她几乎是一直靠在他身上,紧紧地拽住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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