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我的一位大学同学

作者: 散人漫语 | 来源:发表于2016-08-20 22:50 被阅读84次
    二丫与小白

    “回忆像个说书的人,用充满乡音的口吻,跳过水坑,绕过小村……”——容祖儿《小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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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敬姐,是我大学本科同学,那时我是一班的,她是二班的。不过,我一般喜欢称她“二丫”,叫着亲切。

    我俩关系不错,但那不是大一一开始就自来熟的缘故,我非高富帅,她也并非白富美,没理由啊。在我记忆中,我和她熟识起于一门选修课,是关于旅游学的一门课程,具体名目忘了是什么了,可能是旅游管理,可能是旅游学概论,也可能两者都不是,我只记得那时是大二,大学中最自由自在的时光。

    选修课老师是个女的,教风温驯,我们过得也如沐春风。一次课上,她留给我们长足时间线下讨论,那天我正好和二丫坐在一起(中文专业自愿选这门课的有我和她们班的几个女生,如猫哥、琼瑶等),交流了三五分钟后她开始给我讲故事了,讲得是张艺谋电影《菊豆》,一部家庭乱伦剧。

    当时电影我没看过(小说也没读过),不知故事不知剧情,我就认识个导演张艺谋和演员巩俐,她倒不嫌麻烦,按照电影叙事模式和剧情内容原原本本给我叙述了一遍,对于主要人物关系还画了一张图。听完后我整个人就凌乱了,心想同学一年多竟没发现你挺能说的啊,以后肯定是做老师的好苗子啊。世事难料,二丫毕业后真的去当了老师,整天介跟孩子打交道,师生关系据说很好,可见她确实适合当老师。

    从那节课之后,我开始对她“另眼相看”,我们的关系也慢慢升温,成为了彼此的好朋友。(中文专业男女比例一般1:2左右甚至更大,但男女关系却未必亲密——学中文的女生大都喜欢理工科男生,学中文的男生也普遍清高,所以虽然同学却也“纵使相逢不相识”“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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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三下学期、大四上学期,正是积极备战考研时。我们学校(青岛农业大学)与曲阜师范大学是山东省出了名的考研院校,在大背景大环境“驱使”下,我们也被簇拥着考研,考上赚了,考不上再就业反正也不迟。不过,备研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情,既有身体上的折磨,也有大脑的狂轰乱炸,更有心灵的不断蚕食。所以,一般情况下,每一个打算考研之人都会寻找一个研友作伴,风雨同舟,患难与共,相互提携,互相勉励。

    可能有读者会想当然认为,我和二丫会是相伴研友,真不好意思,让您失望了(以后少看些狗血电视剧,看多了智商真的会离不开大地)。我是小白的研友,二丫是小白的好闺蜜(二丫、小白和猫哥都是好闺蜜),所以我们也能经常见面。

    比如某段时间,我和小白经常在A509自习室,二丫在A501,我们晚上回去时都会去501后门瞅瞅看看二丫走了没,没的话就拉上她一起走,有时候习惯了,即使二丫已经离开了,我也会习惯性地在后门瞧一瞧。对,我们那时候就那么无聊,你咬我啊。整天看书、背书,除了小白,我经常都好几天见不到别的熟识的女生,所以,当和二丫一起吃饭或回宿舍的时候,我心情自然是极好。其实,见到二丫感觉心情好主要还是她有那么一种魅力,一种优美的力量。

    我是学美学的,我知道,相较于优美,壮美、悲剧、崇高等带给人的震撼和触动更大,似乎更有意义和价值。但我总是固执地认为,优美内涵着一种更伟大的力量,它从内而发,源源不断,愈演愈烈,最终吞噬了一切。打一个不甚恰当的比方,革命和台风力量是强大的,但人们更渴望和平与春风,似乎和平与春风更伟大,伟大之处不是物理的力量,而是心理的力量。

    回到美学本身,美是由爱创造的,没有任何法则能决定对美的爱。逻辑学的标准是“真”,伦理学的标准是“善”,自然美学的标准是“美”,但这项标准和法则是建立在这样一种假设基础上,即美的本质是可把控的,事实上我们知道,不论是柏拉图、康德、黑格尔、马克思、车尔尼雪夫斯基,还是鲍姆嘉通及后世诸贤,关于美的本质问题依旧不能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

    我暂且将“美”归为一种人类情感(约等于美感),将它视作是由爱创造的。柏拉图认为,爱并不指向美,而是指向产生美。因此,某种程度上说,美接近于一种心理投射(利普斯的移情说、布洛的距离说(审美距离首先是且更多是一种心理距离)便是极好的证明),壮美是一种心理投射,优美也是一种心理投射,无疑,优美最终会占上风。

    闲言碎语莫多讲,我们还是说说二丫吧。她是那种典型的中国古典女子形象,善良真诚,温柔纯洁,安静阳光,如那春天的风、夏天的雨、秋日的阳、冬日的光,充满了光明和纯真,充满了希望和力量。所以,中文专业的每个男生都很喜欢她,都希望她是自己的亲妹妹,在她身上,真善美达到了和谐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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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是学霸,恰相反,我是十足的学渣。所以,我懒于早起,起得晚便没有自习室可去,我倒并不介意,懒人有懒人的去处——楼顶。

    楼顶环境好啊,人烟稀至,空气新鲜,空间宽敞,钻研政治、诵读英文、思索哲学好去处,也是我最值得怀念的地方之一。偶尔,六儿、二丫、发哥、大公鸡他们也会光顾此地“探监”,我们“把酒言欢”、“诵读佛咒”,尤其是子房兄,我们谈电影谈美学谈电影美学,真乃人生一乐事也。

    二丫是个循规蹈矩的人,偶尔来一次“尝一尝鲜”放松一下心情或可,多了她倒是认为在浪费时间(某种意义上说)。她来我心情愉悦,她不来我也不觉得失落。

    虽然老生常谈,一分耕耘一分收获,但并不是所有的努力都能换来应有的回报。很可惜,她未能如愿考取理想大学,努力过了,有遗憾但不会后悔吧。我从广州暨南大学复试归来,请她吃饭权作答谢,我们一边谈笑一边吃龙眼,相聚甚欢。她虽然不是我研友却胜似研友,大恩不言谢,谢谢。

    毕业的时候,我们一起吃过许多次饭,说来也怪,我和二丫没有单独看过一场电影、逛过一次街或商场、打过一局台球、旅游等。二丫走的那天,我们尚未离校的男生都去送她了,想起日后不知能否再见面,大家甚是不舍。望着她离去的背影,心想缘起缘灭,终是归于自然,以后种种一切随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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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缘起则聚,缘灭则散。我和二丫之间的缘分倒像是一条平行线,若即若离,不即不离,虽则断断续续,倒也不曾间断过。

    比如,2012年元旦,收到我研究生生涯来的第一张明信片,寄语“无论再过多少个日子,你永远装在我的心里。新年快乐”。多么平朴无实,却那么真挚动人,暖心。

    读研期间,每年暑假时段我班男生都会聚会一次。每次当我下502公交车走在回校的路上时,我都会不自觉地想起二丫来,有时直接打电话问她来参加聚会不,想你了。她不嫌我聚会当天才想起打电话问她来不,我也不必介意要不要打这个电话,也许好朋友之间就是如此,没有利害关系,不存功利之心,我想你了就给你打个电话分享一下此时心情,你想我了就寄给我一张明信片。人与人之间如果都如此单纯和相互信任,人生那该多美好。

    毕业五年了,我们未曾再谋面,但并不感觉因此缺失了些什么,好像我们都还是停留在原先那样。不曾失去,也就不必企求再次获得。这种最纯真的感觉真好。

    之前我身在广州的时候,未曾感觉我们的距离有所疏远,现在我回到了济南,也未曾感觉我们的距离有所亲近,若即若离,不即不离,无利害,不功利,当真是最恰当的审美距离范围。这是不是可以说,某种意义上,我一直未曾离开过优美的内心召唤和形象投射,就像我许久不读丰子恺的漫画了,如果我现在重新看,所获得的感受和力量还是一如往前?

    二丫,或许是我这一生中遇到的最纯真的女孩,在她的身上也照见了我的纯真,这让我充满希望和力量。

    东杰说:“二丫绝对是个好女孩,谁能娶到她将是他一辈子的福分。”在这一点上,我双手赞成。最后祝二丫能早日寻觅到她的真命天子,早日步入婚姻殿堂修成正果。

    PS.前两天看到二丫在朋友圈晒婚纱照,并将于近期举行婚礼,郎才女貌,真是可喜可贺!在此,作为同学兼研友兼好友,衷心祝你婚姻幸福,生活美满,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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