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位老师不爱自己的学生呢?但老师对学生的爱应该是一种上升到理智阶段的爱,它应该包含了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温柔和朋友的信任。

因为爱自己的学生,所以我们用父亲的严厉去教给他们分辨是非;用母亲的耐心去鼓励他们在跌到后又一次次爬起。但这一切必需建立在朋友的理解与尊重上,才不会失之偏颇。
我常听同事们抱怨:“我们经常牺牲了休息时间,为孩子们补课。可他们并不记你的好,反而认为你在害他们。”原因何在呢?就是因为老师们有了“父母心”而少了“朋友心”。我把“朋友心”概括为理解和尊重。可理解并尊重七,八岁的“小不点”,就需要老师有一颗“童心”。
何谓“童心”?
“童心”是一种共情能力。按照人本主义大师罗杰斯的看法,共情就是体会并且认同他人内心世界的态度和能力:“感受来访者的私人世界,就好像那是你自己的世界一样,但又绝未失去‘好像’这一品质,这就是共情。”
在与学生沟通的时候,老师要设身处地地去体会学生的内心感受,达到对学生境况的心领神会。当学生感觉到自己被理解和接纳时,才能对老师产生信赖,这样有助于融洽师生之间的感情。
“童心”是一种单纯明净的孩子气质。有了它你就会用孩子的眼光看世界,你会因为孩子的微笑而高兴,因为孩子的眼泪而悲伤。在这方面,马克思是我们学习的榜样。据说:马克思的小女儿爱琳娜看了一本航海的书,声称将来要做一名舰长,还问马克思她是不是可以“打扮成男孩子,偷偷的去租一艘军舰”,马克思对女儿这个幼稚可笑的想法并没有简单的加以否定或轻率的同意,而是悄悄的对女儿说:这自然是可以的,不过在计划没有成熟之前,不能把这件事告诉别人。这样马克思用“童心”体察了孩子的心灵世界,巧妙的把女儿富有浪漫色彩的遐想引向现实。
只要有了这样的一颗“童心”,就不会把由于喜爱而把同桌的小橡皮装到自己的小口袋的行为,斥责为“偷”。就不会把做错了几道题称之为“笨”。也就不会说“爱玩的孩子没出息。”……“童心”构造了民主、和谐的新型师生关系。在我的课堂上,孩子们用生字“莉”说句子时,会大声的说:我的老师叫宋莉。下课后,会有一群“小不点”拉着你“宋老师,咱们去跳大绳吧。”那你不就有一群调皮捣蛋的学生了吗?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宁可要这群顽皮,天真的学生,也不要唯唯诺诺看老师脸色的“乖孩子”。因为,“顽皮”中蕴涵着正直与创造力,而违心的“乖”则极有可能发展为“冷漠”与“麻木”。
多少年来,我们是否过多的强调了“师道尊严”。“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当一个人上升到如此高度时,他就不能犯错了。所以旧时的私塾先生都是坐在孔圣人像下教学的,老师也都是站在讲台上讲课的。学生所能做的就是遵守纪律,注意听讲,文明发言。实际上,孩子的心灵是否舒展才是教育成败的关键。心灵舒展的孩子必然会欢乐而轻松的飞,心灵压抑的孩子只能痛苦而缓慢的爬。教学过程从根本上说是师生情感交流的过程,情感交流的水平有多高,教学效果就有多大。试想一下:一个被吓的战战兢兢的孩子如何能听进去你讲的课?3000年前,普罗塔多就说过:“头脑不是一个要被添满的容器,而是一支需被点燃的火把。”那么,我们是否应该思考一下,老师是什么?是一桶水,还是一粒火种?作为“一桶水”的老师你是孤独的,可作为“一粒火种”的朋友你却有了40个知心的好朋友。新课程强调“以人为本”,落实到老师就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记得有一次在课堂上,我提问一名叫赵薇的学生,却随口说成了紫薇。全班孩子们开心的笑了。作为老师,我犯了一个大错,可作为朋友,他们轻易的原谅了我。
教了这么多年,扪心自问:得到最多的是什么?是每周一评的各种红旗,还是年终的均分,总分。都不是。我记得一个小男孩走到我面前一本正经的说:“老师,我觉得你做的不对。两个人打仗了,你总是向着那个哭的人。”我就知道他长大后肯定会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学《燕子妈妈笑了》这一课时,一个胖乎乎的小女孩站起来说:“我觉得燕子妈妈让小燕子飞来飞去是为了让小燕子减肥。”我知道她正在用自己的头脑来思考问题。“达.芬奇的老师为什么不把鸡蛋摆成好玩的图形,那样达。芬奇就爱画了。”这是一名小教育改革者的建议。……这一切美丽的音符都是以童心建立的和谐师生关系为基调的。
童心有多重要?我想引用《圣经》中的一段。“有位门徒很想知道谁将是上帝国中最伟大的,于是怀着童稚般的好奇去问基督:“夫子,谁将是上帝国中最伟大的?”基督抚摩着一位全神贯注的注视着他的小孩的头,回答说:“谁能象这个小孩,谁就是上帝国中最伟大的。”教师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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