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静如水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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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 九 酒后失误
夜深忽梦少年事 梦啼妆泪红阑干
我叫黑牡丹
胡桦涂着艳红的口红，敷一层厚厚的粉底，抹着浓浓的眼影，身上箍着一件超短裙就去了米莉让她找的地方。
她看到道路两旁都是洗头按摩店，透明的玻璃门里都坐着几个脸色惨白、无精打采和她一样装扮的女子。
到那家店后，老板在，看上去30多岁的样子，除了厚厚的粉底遮不住的憔悴外，曾经美过的痕迹还在。她一边抽着烟，一边眯眼上下打量着胡桦。
“做过？”她问。
“做过。米莉介绍我来你们这里的。”她装出一副老成的样子。
“那好吧，这样就简单多了，规矩你都懂，喏！去那边开始上班吧。”她一边说一边向上抬了下头，用下巴示意靠着对面墙放的一个长沙发。
胡桦看到上面并排坐了五六个女孩，和刚才那些店里的女孩一样的状态。她过去和她们坐在一起，她们没有表示欢迎也没有排斥，都漠然的好像她是空气般存在，她尴尬的犹豫着坐下了。
“你叫黑牡丹还是白牡丹？”忽然，老板娘朝着她问。
“我叫胡桦。”她说。她不懂老板娘怎么会这样问？
“我不是说你真名，在这里你要有艺名的，两个你选一个。”她用不容商量的语气说。
胡桦想两个我都不想要，不过白牡丹对自己就是个讽刺，那就叫黑牡丹吧。她告诉老板就这个了。
老板从未想到，就是这个黑牡丹把她们店生意做到了这条街上第一。
第一次接客，毕竟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生疏又害羞，这个客人反倒喜欢上了她，说她和那些人不同，以后来了就直接点黑牡丹。
黑牡丹唯一的目的就是尽快挣钱。那时在红灯区高学历的少，高中生的她透露出一种与那些女子不同的神韵，言行举止间比着那些人无形中就别有韵味，找她的客人渐渐多起来。
她想既然客人喜欢的是我与她们的不同，那索性我就走清纯高中生路线。再上班，她开始尝试化粉嫩少女妆，穿着也像个高中女生样儿，竟然越来越多客人冲着“黑牡丹”而来。老板娘开心的觉得自己捡到了宝，对她特别好。
开始时她瞒着她爸，说是又找了份儿新工作，需要熬夜加班，就在店里吃住，不回去了。
有一次不知怎么的她爸竟找来了，才知道她在做这个，当时他犹如当头一棒，蒙了。
他跌坐在胡桦身边，小时候的她在他眼前忽然闪现，小小的人儿，扑闪着黑眼珠，稚着童声:爸，长大后，我要有出息......
是他一手害了女儿，竟然让她走上了这个道路，他双手抱着脑袋老泪纵横。
"桦，咱们回家吧！我宁愿用命去换，只要你愿意跟我回去。"
从她一次次给他钱让他去还账，他就觉得有点不对了。
"再回去也已经不清白，这样把账还完挺好。"胡桦很执拗。
她爸只有唉声叹气走了。
看着爸爸远去的背影，她心中一阵酸痛。
这个让她又怨又爱的人，做这个，又何尝不是在和他对抗？
她犹如拼命三郎，尽管她知道店里姐妹儿对她充满了嫉妒恨，但她顾不了这些，她唯一要做的就是把客人吸引来，服务周到，把他们腰包的钱拿出来，就这样她成了整条街的头牌。
好事儿不出门，坏事儿传千里。她这个“黑牡丹”的名头竟然在家乡都传开了，很多人都知道她在外面做妓女做到了头牌，挣了大钱。谁家女孩子不听话了，他们就会说:不听话，想和黑牡丹一样啊？
几年过去，账还清的那天，她感觉无比轻松，叫了几个小姐妹好好庆祝了一番。醉酒后，她忽然想起晋峰，他是她一生最纯洁的爱恋，也是她再追不回的从前。
她努力地摇摇头，和姐妹儿响脆的碰了个杯，哭着喊了一声:“晋峰！我要挣大钱......”然后就歇斯底里大哭了一场，算是彻底埋没了那份情感？！
若说开始是为了还账，后来就是上瘾，账还完她依然不愿退出。
她习惯了这种挣钱方式。除了做这个，她想不出自己还能做什么？像以前做迎宾小姐那样，站的腿有了静脉曲张、嘴笑得起皱，一个月到头还不够她现在一天挣的，激不起她去做的欲望。
况且如果别人知道她做过这个，谁还愿用？索性在这里把养老钱挣够再说。
（未完待续）
【原创】梦啼妆泪红阑干(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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