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的小说,除了内容精彩、引人深思之外,其叙事技巧的高超,也是叫人欲罢不能的原因。这一次,《解忧杂货店》也不例外,甚至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
第一,短促的时间线。
《解忧杂货店》的叙事时间跨越了三十多年,但是仔细探究就会发现,实际上整个故事的发生时间仅仅集中在二零一二年九月十三日凌晨的这一段时间。
作者借助这一时间段内,杂货店可以沟通过去与现在的功能,将过去与过去、过去与现在、现在与现在的人与事紧密结合在了一起。这就像作一幅画,高明的画家漫不经心地东点一笔,西勾一笔,初始教人摸不着头脑,可等到画作完成,这幅画作,才向人们展露出它惊世的容颜。
从这一点来说,作者讲故事的能力颇有种举重若轻之感,有深度,有广度,更有限度。
第二,叙事视角的转换。
我发现,衡量一部小说的质量,叙事视角的选择至关重要。好的小说,通过叙事视角的讲述,就能够快速抓住读者的眼球,叫读者沉浸进去。而且,在叙事视角的转换上,好的小说往往有一种“润物细无声”之感,叫人在察觉不出之时,转换了视角;在察觉之时,又颇有一种意料之中的感觉。
在《解忧杂货店》中,叙事视角的转换就颇有这种感觉。从最开始的翔太三人,到后边的松冈克郎、浪矢雄治、藤川博,再到最后的翔太三人和武藤晴美的交替出现。作者就像在画一个圆圈,在杂货店这片方寸之间,完成了他的心灵拷问之旅。
这不断地转换中,将几个小时的故事声声扩展成了三十多年的庞大叙事。另外,这种转换又有一种内在的对立关系。“你站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人在桥上看你。”你以你的眼睛看别人,别人也在以别人的眼光看你,这样的叙事视角转换,更增添了小说的趣味和魅力。
第三,无处不在的关系。
《解忧杂货店》中,跨越的时间很长,涉及的角色很多也很乱。初读之下,会让人有种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可是,当你细细往下读,你就会看到隐藏在故事底下的那条细线。顺着这条线,你会看到许多节点。正是这些节点,将每一个故事、每一个人物都紧紧连在了一起。
翔太、敦也、幸平、北泽静子、松岗克郎、水原芹、浪矢雄治、藤川博、武藤晴美、川边绿,等等等等。他们每一个人都有着自己的故事,可是在命运的巧妙拨弄下,这一条条平行的轨迹不期然发生了倾斜,各各产生了不可思议的交集,发生了剧烈的化学反应。
以翔太三人和武藤晴美为例。他们之间是劫匪与失主的关系,也是解惑者与被解惑者的关系,更是曾经都是同一孤儿院的孤儿。
所以,当你真正抓住这条线的时候,你再去看这本书,那曾经一个个孤立的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团密密麻麻,你中有我中有你,不可分割。
以书为友,这话很对。一本好书,绝不会只带给你阅读时的快感。当你放下书卷,午夜梦回,书中的段落不期然降临在了你的脑中,又会带给你一番新的体验。
《解忧杂货店》正是这样一本书。而且,我隐隐有种感觉,写了这许多文字,依然只是触及了冰山一角,我要走的路还很长,很长……
读《解忧杂货店》②:解析叙事技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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